白玉堂只觉自己半边身子已经坐得没了知觉,此时才觉被展昭靠着的腿一阵一阵发麻酸疼。
梅达又上了一堆伤药,止血药,随后厚厚地缠上纱布,又在展昭右侧肋骨下放上找来的几根小木棍,固定住接上的肋骨,再缠上纱布。
等做好一切,天已经彻底亮了。
欧阳春打了几只小野兔回来做早餐,艾虎在旁边树下睡醒,揉了揉眼睛,先是发了会儿愣,随即跳起来,“展大哥如何了?”
他坐着坐着就不知何时睡着了。
梅达对两人点点头,白玉堂将展昭扶着躺好,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腿,站起身来朝梅达严肃而正经的行了一礼,“这番多谢你相助。”
否则他真的不知要如何才好。
梅达赶紧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白玉堂点头,面色显出疲惫来,欧阳春兀自烤好野兔递过来,又接了水囊来,“先吃点东西,之后的事再做计较。”
几人之后赶路的速度慢了不少,要小心不能挪动展昭,白玉堂一路背着他,走得稳当得没有一点颠簸,但还没走多远,却是满身大汗淋漓。
到正午时分,几人才找到一个小镇,艾虎去成衣铺买新的衣服回来,智化和欧阳春去打听消息,白玉堂与梅达进了镇上唯一的客栈,叫了热水洗澡,又叫了午饭。
待到白玉堂洗了澡去除一身疲惫,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艾虎这小子有心得很,买一了纯色的一套白色常服,给展昭也买的一身蓝色衣裤。
白玉堂从未想过第一次看到展昭全身竟在如此情况下,他用温湿的帕子一点点擦干净展昭身体,又亲自为他穿上衣服裤子。
再看展昭脸色,已比之前的惨白好了许多。
“他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不好说,可能今天晚上,也可能明天。”梅达大口吃饭大口吃肉,嘟囔道。
白玉堂食不下咽,匆匆刨了几口就坐到床沿边去了。手指轻轻拂开发丝,指腹挨着的肌肤触感微凉。
他又掖了掖被角,就这么靠在床柱边一动不动地看起人来。
梅达吃饱了,擦干净嘴巴歪头看白玉堂,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突然道:“你们感情真好。”
白玉堂一愣,若是以往,展昭此时该不自在了,而自己一定趁此机会厚着脸皮调笑一番。
可如今却只能苦笑。
梅达又道:“我去找个药房抓点药来。”
白玉堂点头,“劳烦你了。”
梅达摆摆手,随即站起身出门去了。
待到房间里安静下来,白玉堂叹气道:“你这猫,总是让我提心吊胆。”
可房里无人回应他,展昭安安静静地,那温润脸上没有了淡然温暖的笑意,只让人心里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