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店小二这才关门走了。
展昭抿了抿唇,心里泄气。事实上他心里正拨着算盘,那店小二一问艾虎要不要房间,他嘴再快那么一点,就可说开一个双人房,如此今晚便能搬去和艾虎同住。
哪里知道白玉堂竟抢了先。
下意识抬眸朝男人看去,却见对方也正盯着自己,仿佛早将他心里的小九九看透了。
那头又吃又喝的艾虎却没瞧见两人之间汹涌风波,等吃了个五分饱,他才慢了下来,一边挑着菜,一边道:“这事说来话长,我挑挑拣拣说点重要的吧。”
二人这才放弃互相瞪视,转头看向艾虎。
“半年前,我与师父正在外修行,路过襄阳时见当地官兵在征召民工修建一栋建筑。我好奇去看,见那建筑已修了大半,形状看起来是个塔楼,但修建的过程十分奇怪,与一般修房子的过程不大一样。我看了一会儿后,便被师父叫走了,那本来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后来却无意间让我们听到一则流言。”
“我这人好打听趣闻,江湖上的事甚少有我不知的,哪个师父收了什么徒弟,哪个门派内讧,内讧的原因我都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艾虎说到此还挺得意,道:“我与师父在一茶楼喝茶,就听身后有人说道,说那襄阳王在密谋一些事,那建筑指不定就是用来藏事的地方。”
“正所谓人言可畏,老百姓怕的就是变故。当时许多人都讨论起来,说是恐怕要打仗了,又说了好些襄阳王过去的事,说他本就不安好心,在襄阳也是欺压乡里。不知是谁泄露出去的风声,不一会儿就有官兵来了茶坊,将那讨论的人全部抓走了。”
白玉堂皱起眉,展昭也道:“速度这么快,就像是有人等着抓人一样。”
“可不是!”艾虎挑眉,“我和师父也觉得奇怪,就像襄阳这地方,突然被许多暗线监视了一样。”
艾虎接着道:“虽然师父让我不要管这些事,我们本是路过第二日就会离开襄阳,但我好奇啊,人好奇起来,一件事不弄清楚了,心里跟猫抓似的。然后我晚上就偷偷摸摸溜出客栈,往那襄阳府去了。结果就被我听到一些事情。”
白玉堂直觉他要说到关键处了,凝神静听,表情十分严肃。
展昭也有些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还和襄阳王有关系?可为什么?这样一来,事情不是牵扯上皇权了?
艾虎道:“我翻了襄阳府的围墙,刚躲到一颗树上,就发现巡逻的守卫。一开始我还没觉得有什么,达官贵人家总是有这些守卫的,可当我往前走时就发现不对劲了,这襄阳府里的守卫实在太多了些,就像蜘蛛布下的网,不让一只苍蝇有落下去的机会。”
“他们在防备什么。”展昭这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艾虎点头,“我也这么想,于是我更加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让我找着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这大晚上的,一般亮着灯的屋子一定是书房!我当机立断就沿着屋檐滑了下去,倒吊在梁柱上,用手指捅破窗户纸往里看。”
“起先我是不认识什么襄阳王的,不过看一个男人坐在书桌后面,书桌前站了四五号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我就知道那是谁了。果不其然,其他人对他口称王爷,我还看见了盗首蓝骁也在其中。”
盗首蓝骁的名字众人并不耳声,他乃是黑龙山一带出名的盗匪头头。
听闻这人居然在襄阳王手下,二人俱是吃惊,展昭道:“他为何归附襄阳王?”
“这才是我要说的咧。”艾虎道:“我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心里也是吃惊不小,可不止蓝骁,还有好些我们认识的江湖中人都被襄阳王收归麾下,当然,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谓是物以类聚。听了一会儿后我觉得没啥意思,便要走了,正这当头,却听蓝骁突然说起了闵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