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玉盯着梳妆台上的一物微微皱起了眉头,开口道:“兰沁,我没有在怀疑你,今日你就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需再查。”兰沁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她也不明白伶玉到底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看她这般苦恼的样子不再多问便告辞了。——这日,赵华因先前拽坏了伶玉的挂坠一直心怀愧疚,连连挑了好久的挂坠,终于选中了一个与那个极其相似又精致不少的,一下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就来找伶玉了。而伶玉这几日恢复的差不多,正在院子里散步,看见活力满满的赵华一下子有些惊喜。“玉郡王?您怎么今日来了?”伶玉早忘了那日的事情,突然又想起赵岑霜也是在曹府,连忙开口,“你是来找你姐姐兴平郡主的吧!”“伶玉姐姐,这是为那日我的不小心赔罪的,还望你可以收下。”赵华以为伶玉是在岔开话题,便直接将挂坠拿了出来递到伶玉面前。伶玉一听明白了,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你看我这记性,我都把那事儿忘了!”“你忘了,我可没忘,姐姐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赵华说着期待地看着伶玉。伶玉望着眼前十分可爱的赵华,只要一听得他叫“姐姐”便整颗心都化了,连忙打开了手中的礼物。而此时,正准备随母亲去清庙上香祈福的赵岑霜经过院外,冷不丁见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立刻火冒三丈,刚想上去质问二人又被身边的女使拦住。“郡主殿下,您干嘛去啊!夫人还在前面等您呢!”“我!你没看见我弟弟又和那臭丫头在一起了吗?”赵岑霜双手叉腰,十分生气。“那夫人怎么办?可不好让夫人等久了呀!”“可!”赵岑霜看看远处的伶玉和赵华,又看看前面已经走远的高氏,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先随母亲前去了。然下一幕,伶玉费力打不开礼物盒,撸起袖子时,手腕上那个出嫁时孟老太太替宋皇后送予她的金手镯显露了出来,明晃晃闯入了赵岑霜的眼帘,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手镯不是母亲的遗物吗?为何会在她手上?见到此幕的赵岑霜无法再忍,连忙吩咐身边的女使去母亲那里替自己赔罪,说自己有要事要处理,今日不能陪她去清庙了。而她则是气急败坏,大步流星地朝伶玉那边走去,上去就是两个巴掌,将伶玉和赵华一下子都打蒙了。赵华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委屈道:“二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干嘛打华儿?”“你还好意思说!你个混账!”赵岑霜说着胳膊向后抡去,随之而来又是一个巴掌,不过还没打上去,伶玉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令她不得动弹。上次为了曹二那事也是如此,还记得赵岑霜那回完完全全被伶玉唬住了。不过这次的赵岑霜经过林娥嬅的指示后变得强硬了起来,一把甩开伶玉的手,“别以为我怕你!我好歹是你嫂嫂,你见到我非但不行礼反而对我这般放肆,想必父亲母亲见了也不会偏袒你!”伶玉一听,想着她确是自己嫂嫂,也不再强硬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嫂嫂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罢了,不知二嫂嫂今日因何动此大怒?”“你问我?”赵岑霜面目狰狞,死死抓住了伶玉带着金镯子的手,“你告诉我这只镯子怎么会在你手上?我母亲的遗物为何会在你手上?”伶玉一听垂下了眸子,咽了口口水道:“这是我太母赠予我的,不是郡主母亲的遗物。”“呵,我母亲的东西我会认错?好,你说不是,那我弟弟为何会在这儿和你单独见面?难道这镯子不是你问他索要的?”“二姐姐!我先前弄坏了伶玉姐姐的挂坠,今日来是向伶玉姐姐赔礼道歉的,你别胡说!”赵华觉得姐姐有点蛮不讲理了。“姐姐,姐姐,她也配让你一个郡王叫姐姐?”赵岑霜话音一落,伶玉脖子上的青筋一下子突了出来,上下嘴唇像被缝住了一样颤抖着,吐不出一个字。“走!跟我去找开元娘娘评理!若是让娘娘知道你个混账将母亲的遗物赠与一个有夫之妇不知要怎么处置你!”说着赵岑霜抓住了赵华的手就往外走,忽的回头还看了眼伶玉,“还有你,这个不检点的贱妇!母亲不在,你就跟我去找开元娘娘吧,看她不叫三弟将你给休了!”“二姐姐,这不是我送的啊!我连这镯子见都未曾见过呢!”赵华一边挣扎一边解释,可就是拗不过这个单纯一根筋的二姐姐。伶玉闭上了眼睛,她明白这下自己的身份是终要暴露了。--今年的深冬仿佛比往年的都要更冷些,地都冻裂了条缝,小北风像刀子般刮在人脸上,疼的人面颊通红。东莞宫,一如伶玉上次来时的凄冷,空旷阴暗的大殿里,宋皇后正坐在玉榻上抱着暖手炉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