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坑洞中心,太宰治盘腿坐在躺在地面的中原中也身边,两人的身体渐渐淡化,像是凭空被谁擦去一般。太宰治的表情带上了些凝重。“五条悟可能早就猜到我要搞咒术界的老家。”“……”小机器人飘荡的动作顿了一下,“可是您决定对咒术界上层出手也是在事变中途才决定的。”“不对,不对,那是因为我一开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站在了自己的角度。”但是站在五条悟的角度,横滨校表现出来的实力太过强盛,还纵容了‘涩谷事变’的发生吸引走所有人的视线,不可能不搞事。再联合横滨校和咒术界上层近来对双方的态度,横滨校表现出的立校理念,以及横滨校本身脱离咒术界的立场。跳脱于规则之外的五条悟,可能先天生目夺一步想到了他会趁机突入咒术界上层——虽然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在他眼中的搞事者自己还没想到。在五条悟眼中,横滨校和咒灵方达成了某种共识,极有可能是针对自己,抹消后续自己在某事中的影响。毕竟不是自恋,事实所在,只要五条悟在,局面再怎么偏转都只会得到同一个答案。开始搞事的前几分钟,系统构建度的莫名上涨就是提示。五条悟一定利用那几分钟做了什么。不过他做了什么……陷入沉思的天生目夺突然一顿。远在咒术界本家的森林中,森鸥外和织田作之助的步子一顿,视线同时投向了身着白色制服的少年。“怎么了。”对视线出奇敏感的乙骨忧太回过头。“不,没怎么。”森鸥外对他笑了笑,神情自若。“……”乙骨忧太迟疑地看了他几眼,又把视线投向织田作之助,“织田老师?”从得知自己的过去开始,乙骨忧太对织田作之助的态度就温和了不少,像是坚冰稍微消融,言语间也不再句句反呛。刚开始被森鸥外威胁入学,再加上被‘同类’一词诱哄,乙骨忧太像是迫不得己,但心底对两人仍然警惕,因此在后续对两人态度冷淡,出言冰冷。得知自己的往事后,乙骨忧太于是对织田作之助稍作改观,逐渐接纳了他。一串反应下来太过自然,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在乙骨忧太的视线中,织田作之助面上摇摇头,其实心中空白:您当咒术师都屈才,奥斯卡的明日之星就是您。他看着乙骨忧太迟疑地回过头,心下继续陷入思索:但是乙骨忧太和五条悟是怎么知道会有后续‘情感转折’的发展的?还是说其实森鸥外无论说什么,他都会表现出渐渐接纳的态度,只是森鸥外和织田作之助的这一番话恰好合适?五条悟又为什么叫乙骨忧太接受招揽,他要乙骨忧太入学做什么?天生目夺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累。心累,不想跟聪明人玩。“您要怎么办?”小机器人在他头顶飘了飘。“不怎么办。”天生目夺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五条悟再算计,封印他的容器在我手里,解不解封也是我用不用的事。除了我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开他的封印。”“在我有的情况下,没有五条悟的咒术界和咒灵方都不值一提。”真把他逼急了,手里握着上千万,天生目夺干脆来一个‘没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就这样。”从乙骨忧太身边经过,森鸥外对他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在乙骨忧太面前,流畅的车身展示着圆滑的弧度。横滨校。想到五条老师跟自己说过的话,乙骨忧太垂下眸,坐上了车。——————————凌晨三点二十七分,东京校。熊猫和夜蛾正道对坐在房间内,两人之间摆着一张轻描淡写定下生死的文件。一切都很安静。东京校的学生尚不知道这纸文件的存在,傍晚任务太过疲惫和精神紧张,一旦放松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深眠,现在校园还是静悄悄的。狗卷棘失去了一只胳膊,家入硝子尽了自己的全力,仍是表示无能为力。昨晚她欲言又止了许久,夜蛾正道知道她其实是想让狗卷棘去横滨校试一试,但在咒术界下令横滨校反叛的现在,他们不能再和横滨校扯上一点关系。尽管如此,在沉默许久之后,夜蛾正道还是叫人把狗卷棘的断臂冷冻存了起来。东京校二年级生乙骨忧太投靠横滨校,曾经的背叛者伏黑甚尔被复活。咒术界高层公然展示了伏黑甚尔的姓氏,让伏黑惠的存在也变得怪异起来。“怎么办。”熊猫的熊猫脸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现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