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从鼻腔中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腔调。“算了。”他随意地甩甩胳膊,刚刚被重力碾碎的肌肉、骨骼、内脏,直到现在仍未复原。“等你完全变过去了我再来找你打。”用扭曲的脚掌落在地面,两面宿傩走到颤抖着的咒灵面前,嘴角笑意千年难得一遇地带着欣赏。“里梅。”“是。”半跪在地的女人尊敬地低下了头。“那个叫太宰的”两面宿傩抬头想了想,摸了摸下巴,“啊,是叫太宰治吧。”“杀了他。”“是。”两面宿傩在失控了的中原中也面前蹲下身,手肘撑着膝盖,笑意有嚣张和狰狞交织,“喂,等那个叫太宰的死了,我们再畅快地打一场。”黑红咒灵置若罔闻,嘴中的嘶吼不成句子。慢悠悠晃荡到地下三层的鸢眼少年抬起头,像是透过重重阻隔看到了地上的景象,像是抱怨一样地移开了视线。“中也,真会给人添麻烦。”“所以,这位咒灵先生。”他突然提高了音量,“我们可以速战速决,尽快解决之后,去晴朗地迎接死亡吗?”他低下头,做作地对地下三层的红色肉虫行了一个绅士礼,伸出的那只手上还有被钢筋贯穿而过的空洞。“横滨校?”禅院直毘人像是有些晦气地摸了摸胡子角。“太宰?”禅院真希把咒具负在身后,做出战斗的动作,迟疑地看了眼他身后,“中原呢?”当初中原中也的领域展开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她的话音刚落,又一声震动在地下车站的墙壁间传导,带着剧烈的摇晃,迅速响彻整个地下。太宰治指了指头顶,“哝。”禅院真希表情怪异。“你们不在一起没关系吗?”“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干嘛要待在一起。”太宰治摊手。校医剧烈的震动再一次响起。太宰治的神情顿住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往常的模样,“总之,这位咒灵,嗯……好像是叫陀艮来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了飞鱼,向他毫无防备的后背刺去。“没用的。”太宰治不躲不避,飞鱼的鱼吻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消失了踪影,化作咒力进入他的身体。刚刚还一边倒的局势似乎翻转了过来。哪怕对太宰治的弱点心知肚明,陀艮本身不是擅长搏击的类型,此刻竟短暂地对太宰治毫无办法。“cky。”虽然不知道太宰治来这的目的,禅院真希乐得看见局势反转,提起流云,反手向着陀艮砸去。陀艮迅速避开,禅院真希砸了个空。禅院直毘人随后赶上,手中结印,陀艮的动作被封锁进方形的透明屏幕。看到这一幕的天生目夺在心里哇了一声,感觉这屏幕在某种程度上和自己的有点像。然而,陀艮迅速而灵巧地摆脱了屏幕,透明屏幕一点点碎裂。急速远离几人,陀艮躲在高台下的阴影中,在一声声越来越剧烈的震动中,警惕地看着他们。“哈,不敢用咒力了?”禅院真希挑眉,做了个类似挑衅的抬手动作,“来啊?”禅院直毘人捏捏胡子角,刚要开口。磅礴的咒力突然以陀艮为半径向外扩张而去,这咒力起伏仿佛迎面而来的海浪,耳边恍惚能听到沙沙的轻响。这是……禅院真希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领域展开”“【荡蕴平线】”奇妙的语言自咒灵口中蹦现。灿烈的晴空从边缘蔓延,笼罩了几人上方。眼前是波涛起伏的大海和灿烂明媚的沙滩,阳光盛大,头顶的青空晴朗无云。有轻柔的海风拂过禅院真希怔楞的面孔。然而,不知为何,明明理智告诉自己可能性不大,她还是下意识地向太宰治看去。在她眼中,自从抹消了飞鱼就再也没出过手的太宰治站在战场的最边缘,一副早就猜到的无聊表情,仿佛正中下怀。“该说你什么好呢,蠢?”正凝重地看向对面的禅院直毘人猛地回头。在那里,以太宰治的脚下为半径,生得领域的蓝天白云渐渐消失,显露出其下水泥钢筋的真实。【警告:体验版术式‘暴食’容量达到上限】在众人的目光中,仿佛吸取了生得领域的太宰治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像是有些站不稳地踉跄向后几步,扶住了墙壁才勉强停下来。即便如此,他依旧没什么表情。【警告:您的不足10000,情您注意余额】系统的警告声响起,咒术界曾经最为核心的本家地带,弥漫整片森林的浓雾悄然消散,织田作之助抬手射击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