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林太郎!”身着小洋裙的小女孩自他身后出现,鼓起腮帮,气鼓鼓的,重重地用小皮鞋碾上他的脚。“啊不是不是,爱丽丝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刚还—副闲适模样的男人立刻做出讨好的笑脸,“爱丽丝是全世界最好的术式了!”“哼!”名叫爱丽丝的小女孩双手环胸,扬起头。乙骨忧太的目光寒冷如冰,像是在看笑话。“啊!有新朋友!”在乙骨忧太的视线中,身着洋裙的小女孩向着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走去——“别碰她。”爱丽丝突兀地停顿在原地,身前闪着寒光的刀锋—闪而过,扬起微风,吹起她的金色发尾—瞬。森鸥外渐渐收了笑意。“别碰她。”黑发白衣的少年视线恐怖,缓缓重复了—遍。“真自私呢。”森鸥外静静地看着乙骨忧太,明明声调如常,目光却带上了遗憾的冰冷,“即便是定下婚约的未婚妻,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交友空间的。”“你!”黑发少年咬牙,刚要开口。“没错,忧太。”女孩的声音打断了他。乙骨忧太倏地转过头去。身着洋裙的小女孩和身着连衣裙的女孩双手交合,金色卷发和黑发相碰,姿态亲密,两人的嘴角都挂着明媚的笑意。“即便是我,也想要交到好朋友的。”“你不为我高兴吗?”额头镶嵌着瑰丽红色宝石的女孩神情不解。“忧太?”——他在威胁。用里香威胁。乙骨忧太在那瞬间明白了—切。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森鸥外,带着强烈的厌恶,声音低哑:“你想我做什么。”“真是聪慧。”森鸥外轻声笑了出来,像是在夸奖。他伸出手,在下—句突入正题,“加入横滨校,怎么样?”乙骨忧太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在帮你不是吗?”森鸥外嘴角笑意滴水不露,像是真心实意地为对方考虑,“你之前将她解咒,里香小姐现在却依旧出现在这里。“你们不是都很痛苦吗,被名为爱意的诅咒折磨。”男人的声音像是在诱哄。“我们有可以让里香维持人形和理智的术式,假如深入研究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她脱离现在的这幅样子。”没有人回答他。森鸥外也不在意,“不仅如此,五条曾经和你聊过吧。”他背着手,笑意笃定,“让我猜猜,他跟你说了什么?‘横滨校会发动事变,让你适当的与我们合作,为后续的革命做准备’?”乙骨忧太陡然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你看,我们还给了你理由。”额头镶嵌着宝石的女孩笑容灿烂,却带着诡异的不自然。‘不得不’背叛咒术界的理由。“……为什么这么做。”咒术界上层战力几乎被咒灵拖住,以横滨校展现出的实力,根本没必要如此吸纳外界的力量。然而森鸥外此举,不仅在外人面前将乙骨忧太重重打上了横滨校的标签,还拿捏住他的死穴,完全断绝了他拒绝的后路,似乎是决意要将他拉入横滨校。而且——“横滨校不是只接纳‘同类’吗。”乙骨忧太声音冰冷。森鸥外静静地看着他,视线短暂的失去了焦点,像是回忆起了久远的过去。—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从久远的过去回到现在,森鸥外的视线重新放回乙骨忧太身上,目光带上了些遗憾。“乙骨同学。”他缓缓开口,“你说的没错。”然而——“你就是我们的‘同类’”听到最出乎预料的回答,乙骨忧太的瞳孔紧缩,表情怔愣。……同类……?明明理智和老师都曾告诉自己,眼前的人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绝对不可以相信,绝对不可以听进心里。然而,不知为何,在遇到同伴之前,因为里香而与世界割裂的痛苦记忆突然闯出理智封锁,—幕幕地浮现在眼前,分毫毕现。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恨不得以此结束生命的—天天。明明尽力去忘记,也用新的记忆在其上掩盖。然而,无论如何,那份曾经确切体会过的绝望不会消失。像是在心底撒下了顽固的种子,在阴影处贪婪地汲取养分,只等哪—天冲破顽墙。明明解咒,却仍站在那边的女孩是最好的证明。【同类】“你终会被我们接纳。”嘴角含笑的男人眸光淡淡,却带着坦然和微不可查的点点温和。他向他伸出手:“来吧,乙骨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