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慈爱地看着她,“女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一位夫君了。”女子苦笑一下,借口道,“女儿还不想谈婚论嫁,而且政务繁忙,朕哪有时间……”老妇人脸阴下来,直接打断,“这就开始不停母皇话了。”“……我。”女子无话可说。这时,一个婢女来向殿下请旨,正巧解了她的尴尬。女子逃出门,如临大赦地舒出一口气,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什么事?”“殿下,已经三日了,笛小依还没有死。”“没有爆炸,毒气泄漏吗?”“有……但没炸死……”“她的命到真大。”“而且,她还整日大喊……”婢女丫儿面露难色,踌躇不敢言。女子盯着丫儿,平缓地说:“喊什么?”婢女附耳小声说道,“大喊,您是假公主,这皇位也是假冒的,还句句辱骂您。”女子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5打开锁链,推开房门,女子孤身走入房中。笛小依不惊不慌,半躺在床上,也不起身向这位女皇行礼,就当她不存在。女皇也不言一语,就只看着笛小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谁都不开口,就这么孩子气地僵着。许久,还是女皇开了口。“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笛小依弹起来看着她,眼中尽是满满地厌恶,“人面兽心的家伙!你把好朋友囚起来,还霸占了她的一切。这么对待她你是人吗?“我这么对待她?”女子一下逼近笛小依,面容狰狞恐怖,吓得笛小依小心脏一颤,“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如何待我?”她一副恨不得吃了苏流沫的肉、喝了苏流沫的血的模样,可笛小依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难过脆弱的泪光。她真名叫做江漓。六年前,她还与父亲居住在深山中。一日,她上山采完药材,回到家中,便看见满身血道的小苏流沫昏迷在床上。父亲在一旁紧急地为她针灸、上药,似乎她伤的很重,忙得父亲满头大汗。小江漓呆呆地问:“她是……?”父亲一边细心地问她止血,一边说:“她是我路过崖底的时候捡回来的。这小丫头伤得可不轻啊,赶快过来帮忙。”小江漓忙放下药篓,洗净手去帮父亲,看着面无血色的苏流沫,那时虽未相识,却以心生怜悯。父女俩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的伤势控制住。小江漓懂事地给筋疲力尽的父亲倒上一杯茶,关心地问:“她的命算是保住了?”父亲抿一口茶,忧心忡忡地说:“看她能不能熬过今晚了。”小江漓心一紧。一晚上,小江漓都守在床边,频频用手背去测她有无发高烧,也为她时时察看伤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奇怪,初见便可以很喜欢,不需要经历风雨变便可以倾心。昏迷的小苏流沫曾经迷迷糊糊地醒来过一次,眼都无力张开,却一下子抓住小江漓的衣角,弱弱地说:“救我……救救我,好痛。”小江漓心中不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小苏流沫闭上眼,又晕了过去。苏流沫虽然挺过了鬼门关,但身体疗养更需要时日。小江漓每日为她擦脸,喂她吃饭,小苏流沫也很乖巧,时常像一只未足月的小猫似的卖个萌,撒个娇,让小江漓不由得从心里疼惜这个小丫头。江漓总会发现,小苏流沫那双黑溜溜的杏眼,时常水汪汪地望着自己,美滋滋地甜甜地笑,她轻轻地刮一下小苏流沫的鼻子,小苏流沫娇羞地一躲,逗得她也眉欢眼笑。“你个小丫头儿总看我乐干嘛?”苏流沫嘟起粉嘟嘟的小嘴,“你我明明同岁。”江漓挑眉,笑道,“那又怎样,你就是个小丫头。”两个人整日嬉笑,看得他父亲也乐在其中。待到苏流沫的伤好了,她便嚷着要出去玩,江漓抵挡不住她的撒娇攻势,只得扶着她出去。苏流沫在前面走,江漓在后面胆战心惊地护着。那个时候,苏流沫只说自己叫苏流沫,未说明自己公主的身份,江漓也就当做她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两个人玩耍地毫无芥蒂。她们一起结伴去采药,有苏流沫的陪伴,原本枯燥的采药都变得十分有趣。两个人好到吃一个碗里的饭,睡一张床上,一起聊天,从天黑聊到天亮,而江漓对苏流沫的宠爱达到苏流沫想要天上的月亮,她都会想尽办法做到。有的时候,友情比爱情更无私,更死心塌地。如此,快乐相伴两年光阴。当时,父亲要用一剂药救人,需要雪莲。雪莲长在雪山之巅,极其危险。苏流沫非要陪江漓同去,江漓不肯,苏流沫直接背上药篓,径直出发,逼得江漓不得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