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哥哥?”佑哥儿歪着头想了想。
霍化,佑哥儿知道这位哥哥身子不好,老生病要吃好多臭臭的汤药,所以佑哥儿很少机会同他说话。
且霍化老独自一人阴沉沉地在远处和角落里偷看人,很瘆人,佑哥儿有点怕他。
佑哥儿年纪小看不出傅扆说这话背后的别有用心,就直说了,“化哥哥又病了。”
傅扆自然不会放过这巴结的机会,想借探望霍化接近佑哥儿,只是这时传来唱报,“镇南王,八皇子,九皇子到。”
跟在佑哥儿身边的内侍,年纪虽都不大,可到底是也在宫中有年岁的人了,一见傅扆这般做派,就明白他要做什么的,都心里暗暗忖度着该如何回霍榷和王永才去。
众人都忙去迎。
“佑哥哥,佑哥哥,佑哥哥……”没见镇南王小团子身影,就听到声儿了。
等镇南王小团子迈进撷芳殿来,一眼瞧见佑哥儿在西配殿前,噔噔地迈着短腿就想佑哥儿跑去。
佑哥儿原也想跑过去的,但想起袁瑶和霍榷的教导,忙单膝跪地,一手成拳撑在地,见礼道:“臣霍佑参见镇南王,八皇子,就皇子。”傅扆等人随之。
镇南王小团子跑过来,就把佑哥儿抱起,“佑哥哥,我还想你。”
两小团子一红,一绿的,抱成一圈,十分可爱。
只是不等两小团子说够话,书堂的总管太监就进来,说先生快来了,请都快入座的。
于是各归各座。
偌大的东配殿就佑哥儿和镇南王两只小团子,小团子才好奇地四处观望,就见外头一老头领着十人进来了。
这老头叫龚容,是翰林院学士,其余来的一概是翰林院供奉。
龚容想镇南王小团子行四拜礼,镇南王令其平身,行半礼。
佑哥儿则向龚容行全礼。
书堂总管太监将书展于黑油大案上,龚容不敢案后中坐,坐于大案左侧,其余供奉一色侍立大案右侧。
龚容眼见端午将至,一时也不急于翻书教学,而是用浅显的话说起了屈原。
说到最后,龚容十分惋惜道:“楚王昏庸,不辨忠奸,令忠臣含冤孤愤而终,万民千古哀悼。”
佑哥儿和镇南王都不懂龚容在说什么,但他们喜欢吃粽子,就道:“可他不死,就没粽子吃了。”
众人:“……”
龚容最是敬佩屈原,听有人敢对屈原不敬,恼怒不已,可不好教训镇南王,便教训伴读的佑哥儿,“朽木,真真是朽木,不可诇之朽木。”
这话自然传到霍榷耳朵里了。
对于翰林院这些个迂腐的老学究,霍榷真怕他们把佑哥儿教成读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