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荣知袁瑶随时会生产,便打发宋凤兰来威震府招呼亲朋,协理府中事务。
袁瑶在进了正月第二天便住进了上房边上做产房的三间耳房。
虽未生产,可产房这等地方都说是不净之地,霍榷却同袁瑶一块入住。
待到上元佳节这日清晨,霍榷是最先发觉袁瑶开始发动的。
虽不是头回做父亲了,可却是头回见妻子生产的,再听闻袁瑶咬牙隐忍剧痛的模样,让这位哪怕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亦稳如磐石的兵部尚书,一时竟如无头苍蝇,只知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也幸得自进了正月,稳婆嬷嬷都不再离袁瑶半步的,这才一呼便来了人。
霍敏赏出的两位嬷嬷果然是老人,一摸一看便知门道了,一面让人去取来袁瑶生产要用的东西,一面将霍榷往外头赶,“伯爷,夫人这是快要生了,伯爷还是在外头等的好。”
霍榷一步一回的,“海棠别怕,我就在外头,要是受不住了你只管喊我来。”
原在隐忍的袁瑶一时不禁嗤地笑了,喘着气道:“喊你来……做什么?喊你来……替……我生……不成?”
不说,霍榷还真想了,故而道:“若能也行。”
这下不说袁瑶了,屋里的人都笑了。
好不容易把霍榷给推了出去,让他在外头隔着窗子跟袁瑶喊话,“海棠,别忍着,要疼就喊出来。”
宫嬷嬷从耳房里出来,道:“伯爷别捣乱,这会子就喊出来了耗气力,到该使劲儿时,就后续无力了。”
霍榷在窗外急得团团转的,“那怎么办?”
这时尚嬷嬷端来膳食,让袁瑶吃了补充体力,听到霍榷这般说,便道:“妇人生孩子都这般,伯爷只消照看好佑哥儿,在上房安坐等候就成。”
霍榷越发焦急了,道:“都这样了,让我如何还能安坐得了的。”
“没错,坐不住。”穿着石青小貂裘的佑哥儿也来了。
罢了,父子两就来回在耳房窗前来回的踱步。
过了年,都说佑哥儿五岁了,可到底还是孩子,小短腿那里跟得上霍榷的长腿。
佑哥儿学着霍榷的模样背着手走,可没走两步就拉下了,见跟不上父亲,佑哥儿就跑两步跟上。
一时间,一大一小同进同出,倒也协调了。
阵痛越发紧密了,袁瑶到底忍耐不住了,叫了出来。“啊……”
父子两同吓了一跳,又同大喊。
“海棠,别怕我就在外头。”
“娘,别怕,佑佑……好怕,呜呜……”到底还是孩子。
霍榷:“……”
“娘赶紧出来,弟弟妹妹不乖,不要了,让倒夜香的拉走。”佑哥儿哭道。
霍榷:“……”
奶娘赶紧把佑哥儿被抱到前院去陪霍荣。
在里头的袁瑶,身下开口还不到两指,还得有得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