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袁瑶就睡沉了,屋里的人连走路都踮着脚。
这时,青梅捧着一小托盘的禀帖来。
自霍敏册封为后,二皇子被立为储君,门庭若市的不是二皇子府,因他一进驻东宫了;也不是霍杙现下所住的莲花塘胡同,而是威震府。
霍榷小心从袁瑶身边起来,一路到了屋外才看青梅托盘里的禀帖,“又积了这么多?”
青梅回道:“乔大管事说,这还只是今儿早上的,还不算给夫人的呢。”
“夫人如今可劳累不得,捡要紧的备礼回了就是。”霍榷随手看了看,挑出今后对他有助益的,打算见一见,祯武帝有心让他培植势力,他自然不能错过了。
青梅忙应是,就退了。
再说莲花塘胡同。
按霍杙的预想的,这封后的圣旨一下,他家门前就该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了。
他霍杙如今是何身份了?
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了,谁不想来巴结的。
但都快数日过去了,家门口车水马龙虽谈不上,到底也有些人来,不过来的不是命官权贵,全是他生母官氏的娘家人。
一时间,一概带表的叔伯兄弟姊妹外甥子侄,都冒出来了,往外就说都是皇亲国戚,把霍杙给膈应得牙疼。
再加上得知,朝中那些人都往威震府凑去了,把霍杙给恨得想要吃人。
霍杙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置霍榷于死地,只道这京城中,有霍榷没就他,有他就不能容霍榷。
霍杙倒是让宋凤兰进宫去告诉霍敏先夫人死的事。
霍敏虽性子柔顺,自然也恨霍夫人,但更知道这是霍夫人一人造下的孽,和她的弟弟妹妹不相干,再加之这些年霍榷在宫里无处不在地关照和保护她,让她觉着霍榷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比如今她封后才想起她来的霍杙更可靠,所以霍敏作罢了,还反之苦口婆心地劝说。
霍杙自然是听不进劝说的,这日又到忠守王府去游说忠守王了。
然,二皇子被立的太子,失意的可不止锐敏王,忠守王更是。
忠守王千方百计的谋算,险些把自己的命都搭在雁门城,却得如今这结果,他不甘,不服,那里还有心思帮霍杙整治霍榷的。
只是如今霍敏封后,忠守王不能再似往日那般直接就痛斥霍杙的,只得按着性子听。
“……你说我姐姐她怎么就想不清楚的。她膝下无皇子,只一公主,就算她如今封后了又能长久到几时,依附娘家弟弟才是道理。”霍杙越说越激动,只是才说一半,就见不耐烦忠守王忽然叫住他问道:“等等,你方才说什么?”
霍杙怔了怔,回道:“依附娘家弟弟才是道理。”
“不对,还要再往前两句。”忠守王道。
霍杙想了想了,道:“她膝下无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