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刺杀二皇子,到底谁是主谋,许多人心里都有猜测,只是再无证据了,那人可不是一句猜测便能将人给拿了的。
祯武帝亦是左右为难的,二皇子说不怨祯武帝,只怕是虚言,从如今谏言祯武帝亲征就可见一斑了。
这些霍榷明白,三皇子更明白。
可三皇子却犹豫不决。
霍榷一面烧去卷抄来的奏折,一面道:“让皇上发兵胡丹的,可不止二皇子一人。”
“还有谁?”三皇子忙问道。
“大皇子。”霍榷道。
“大哥……”三皇子一时默然了。
霍榷知此时应适可而止了,多说无益。
王家一系虽分崩五裂,二皇子到底还是收拢了一些。
所以在次日的早朝之上,倒还有几人为他抛砖引玉,附和应声的。
“……他日史书工笔,皇上文治武功,震古烁今。”董樊一番挑唆怂恿才以歌功颂德为结束,便有人来出列附和认同了。
大皇子本就有此意,难得同二皇子有了默契。
只见这两人反复强调发兵的种种好处,以及必胜的结果。
往日的主和派,如今还留在朝堂之上的人虽不多了却还有,一时间辩论针锋相对。
霍榷并未参与其中任何一方,只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今都表明的态度,三皇子那里还能独善其身的。
果然不其然,就在这时祯武帝目光扫向三皇子所在之处,道:“御驾亲征?瑾瑜,你又以为如何?”
三皇子稍有迟疑,但到底还是出列了,“启禀皇上,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要攻打胡丹非我骑兵不可,可臣曾到过胡丹,胡人虽不通教化,但骑射却他们为生存之根本,他们从不刻意操练,却时时在操练,非我军骑军只数月操练之功可比的。御驾亲征非比寻常,皇上断不可冒进自轻。”
这话,让二皇子把三皇子暗咒不止。
此时三皇子话音又一转,“但臣以为蛮夷该攻打,可不是此时,我骑军还需操练,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三皇子此番论断,无疑已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背道而驰,不管他是否有心同大皇子和二皇子一争高下,都不能再逍遥在王储之争外了。
霍榷就知会如此,昨日才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打算告知了三皇子。
若说三皇子没有丝毫争位之心,那都是虚言,那给位置就离他一步之遥,他如何会不想过的。
从三皇子早年游历在外,以避倾轧,保全自身,便可知他的心思。
只是三皇子有这心思,却不坚定,霍榷这才暗中推他一把。
没错,这就是霍家将要支持的人。
听罢,祯武帝挑了挑眉,“磨刀不误砍柴工?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