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云企图从江稚鱼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惜这个女人实在狠心,她连半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自己。
顾子云见她要走,心里一慌一急,直接上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顾子云败下阵来:“你别去,我去。”只是他走的时候顺手拿走她手里的红酒杯,把自己手里装着白水的酒杯塞到她手里。
他低声说了一句:“是干净的。”
江稚鱼瞧着他往程千帆和富商的方向走去,他宽厚的肩膀撑起了身上的西装,这样看起来,曾经只适合运动服运动鞋的少年,也能毫无违和感地适应带袖口的斯文西装和黑色皮鞋,有了那么几分小顾总的气势。
江稚鱼默默喝了一口杯中水,竟然还是温的,水蒸气熏上她的眼睛,让她的眼睛有些发涩。
江稚鱼心中想着别的事情,没有注意程千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直到程千帆开口打破她放空的思绪。
程千帆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谢谢。”大约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程千帆在盛世门口撞见过来找江稚鱼的顾子云,自然能想明白顾子云为自己解围,必然是因为江稚鱼说了什么。
但他想不通,问:“为什么?”
江稚鱼说:“因为你不愿意。”她挑眉看他:“怎么?难不成我想错了?好心干坏事了?”
“不是。”程千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那位陈老板摆明了要占他的便宜,若是顾子云再来晚一点,程千帆也要翻脸了。
他是能屈能伸,但讨好这种老男人还是超出了他的底线。
程千帆从没想过,在自己最擅长的交际方面,他会有这么难熬的时候,陈富亨打量自己的视线像在打量一件商品,贪婪又恶心。
并且他料定了程千帆不敢翻脸,借着他是盛世证券潜在大客户的身份,对程千帆说些暧昧的话,让程千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胃部翻涌。
江稚鱼说:“你现在明白了。”
“?”程千帆不懂:“明白什么?”
江稚鱼说:“明白被人随意地对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程千帆反驳:“我没有……”
江稚鱼反问:“有何不同?是因为你比陈富亨年轻,比他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