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一周后的一个下雨天。
这部舞剧的最后一场演出在昨天结束了,今天沈青亭一早就过来帮忙收拾,直到傍晚才结束。
他离开剧院,出了门才发现外面落了雨。
沈青亭等了半分钟,眼看着雨势越来越猛,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
班车也迟迟没来。
他等了一会儿,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沈青亭无奈,思忖着要不要重新回去拿伞。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汽车鸣笛声。
几米外的地方停了一辆车,那车看着十分眼熟——
沈青亭浅浅皱着眉,盯着那辆车看了一会儿,直到车里走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他才隐隐想起这人是谁。
是上次那个……alpha。
他依然规矩地戴着止咬器,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他锁好车子,小跑着来到沈青亭身边。
……雨伞明明就在他手里,他却在来到沈青亭面前后,才哗啦一声撑开雨伞。
头顶硕大的雨点立刻被遮住,落雨时的冰凉竟也有了瞬间的缓解。
雨滴噼啪落在伞面上,很快便汇成一条小小的水流,沿着伞面落下。
水意落到沈青亭手上的时候,他听到面前的alpha开了口。
“这么大的雨,没有伞吗?”他的声音掩在止咬器下,听上去有些沉闷,“借给你用。天气太冷了,淋雨容易着凉。”
……说着这样的话,可他几乎大半个肩膀都露在伞外。不过两句话的工夫,肩膀处的衬衫已经被雨水打得几近透明。
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挪一挪雨伞、让自己不再淋雨的打算。他只是看着沈青亭,眼角慢慢聚起一点笑意。
他问:“你……不坐上次那趟公交车了吗?”
问过之后他似乎又觉得唐突,补充道:“我们之前见过一次面,你还有印象吗?在公交车上。”
沈青亭犹豫着点点头,小声且缓慢地解释说:“我记得……剧院最近开了班车,我平时……不坐公交的。”
alpha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示意沈青亭接过雨伞。
“今天也坐班车吗?”他问。
沈青亭点头,又回头看看——
车库里已经传来了轮胎碾过减速带的声音。
那alpha也听到了。他看看远方,笑着说:“看来你的班车到了。伞你先用着,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