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瘦竹竿名叫石宸,长沙人,功夫高深,也会一些术法,乃是排教一位排头,以好勇斗狠闻名。
面对这种人,田员外也不想招惹。
而对面的张笑山则死鱼眼一翻,直接骂道:“不想来就滚蛋,叽叽歪歪,听得心烦。”
石宸脸色顿时难看,却也不敢回嘴。
江湖地位的差距,一目了然。
鄂州商会会长吴鸿林见状,连忙接过话头,微笑道:“看来田兄是真不知道,事情有了变化,不如坐下听听,再决定是否上擂。”
田员外也生出好奇,想知道生了什么。
吴鸿林点头示意,当即有商会之人搬来一把椅子,田员外见状,连忙低声吩咐,“再搬一把。”
这座位也有讲究,他儿子田炜是小辈,可以站他身后,但李衍可是贵人,哪能受委屈。
田员外也算商会成员,仆役自然不敢忤逆。
但堂上有几人,见李衍一个小年轻也大大咧咧坐下,顿时面露不愉。
还是那排教排头石宸,冷声道:“你是哪家小辈,懂不懂点江湖规矩?”
李衍对此人也有些厌烦,瞥了一眼,毫不客气道:“无门无派,散人一个。别人都没吭声,你多什么嘴?”
石宸眼神一阴,猛然起身。
“哈哈哈…”
还没等他说话,对面的张笑山就乐了起来,“你这小子,果然是暴脾气,但对面那瘦竹竿是排教排头。你若拧了他脑袋,排教可不好说话。”
听他这么一说,石宸先是一愣,随后惊疑不定看着李衍。其他人也纷纷侧目。
张笑山在鄂州江湖,可不是好惹的。
但听其意思,竟对这年轻人有些瞧得上眼…
“诸位诸位。”
会长吴鸿林见状,连忙打了个圆场,“都是江湖同道,莫伤了和气。”
“咱们先谈正事要紧。”
石宸摸不清李衍来路,又有了台阶,便一声冷哼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他性子就是这般,平日嚣张惯了,但今日还有大事,也就忍了下来。
而吴鸿林则喝了口茶,开口道:“诸位的来意,老夫也知晓,既然朝廷下了旨,鄂州商会自然不会阻拦…”
听着其诉说,李衍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件事,还是和朝廷有关。
自大宣朝下令开海,海上贸易越兴盛。
神州各地,新成立的商会和船队,也是越来越多,各港口码头,也是热闹非凡。
但海上贸易,风险也极大。
一是变化莫测的天气,二便是海盗。
辛苦做生意,哪有抢劫来得快?
无论近海还是远海,海盗也日趋增多。
这种情况下,船队通常也会增派武装力量,虽朝廷律法严苛,但私自在船上添加火炮者,越来越多。
毕竟没这玩意儿,还真斗不过海盗。
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火药禁令,至此已等同于无。
如今西南战事一起,朝廷要抽调力量平叛,更不可能顾及到海上,而且荆楚山民那边,已将火药当成了常规武器。
因为当前情况,加上开海派和商人的力量推动,朝廷终于放开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