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不甜,但若是温水煮青蛙,半胁迫半利诱,那瓜慢慢就扭过来为己所用了。
“而且我们魔域帮助了凡人域却没有进一步入侵,反而看似居于一隅,表面上的退让也会博得他们的好感降低他们对魔域的警惕心,那办什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魔域退让会让凡人域看轻魔域,但是面子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重要。且如今的轻视有多沉,那日后发现真相后的懊悔便会有多沉,可那时候他们已经无法剥离魔域。
一环又一环,各方面蚕食凡人域,壮大魔域实力。
徐佛子终于彻底反映了过来,风雨飘摇,有某种东西似乎深深击中了徐佛子的内心。他却只觉有一扇大门似乎在他的面前展开,那扇门光佛光万丈。原来除去武力外,还有信念、文化、经济的侵蚀,这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也从想过的东西。
殿下为了,魔域竟然如此费尽心机。为了让魔域少流血,改变魔域被扭曲的形象,切实改变地位。而且也是让包括凡人域在内都少留上许多鲜血,竟然殚精竭虑思考并做了这么多。
而徐佛子却也因此似乎开始窥见了宏图计划中伟大框架的一角。这框架是深陷于俗世,又眼界狭窄者,见识不够广博者永远不可想象的到的。
而他是那见识不够广博者之一。
比之他莽夫般不考虑后果的搏杀,他着实是小巫见大巫,不知高明了多少倍。他叹为观止,深受启发。
似乎深陷于异常奇异的认知中,世界都不在是单一的存在。
强大不仅指的是武力,还有脑子。原来智慧真的可以杀死强大于自己数倍的存在,这里指的是团体吞噬。武力加脑子才是真的强大。
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心脏声一声大过一声甚至大过雷鸣,然而他听到无比慎重的声音,与虔诚的眼神看向面前人,单膝跪地,“属下再此恭祝殿下达成宏图之愿。”
“不费一兵一族让魔域成为三域霸主!”音量不高却在雨中震人肺腑。
第二日——暴雨前紧锣密鼓周密布局
双尾蛇第一个寻找道剑宗宗主气息,发现对方在冰域。
双尾蛇出现的时候就看着这一幕,他从空间中走出,维持着蛇尾形态。一甩一甩的,
“一叶障目。”徐佛子喃喃自语,“我忽视了弱者。百姓并不是全都是凶恶者。弱小者从众,我也应该究其根本,寻找误导其产生结果的高层,而不是一味针对弱者。”
若他只对弱者出手,眼中只有弱者,而无是非判断。那他如何称呼自己为强者?只知欺压弱小的强者?那和当初欺压他、夺取兄长性命的光禄寺四长老又有什么区别。
他恍然大悟。又似乎隐约明白了类似心的东西,也似明白了心之高雅与何为宽阔胸怀,为他现今心境所无法企及高度。是了,他只想到了胜败,只想杀伐。
他忘了自己的本心,醉在了胜败,醉在了杀伐胜欲之中。在醉在了日益强大的修为与相伴殿下的巨大权利中。
他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寻常百姓。
也忽略了,寻常百姓所需要的是平凡的温饱。忘记了当初是寻常百姓的自己所最需要的是吃得饱穿得暖,和平平安,家人团聚。
死水的心似乎起了涟漪,如梧桐落叶滴落静谧湖泊。涟漪一层又一层,而随着涟漪扩大,湖泊也在向外扩张,变的辽阔。
徐佛子一直以为自己无欲无求。原来他不是,他内心深处其实重杀伐胜欲,且比寻常人更重。不然为何这念出的佛经都是杀气重重,念出来便似欲置人于死地一般。
情感淡漠非是非不分,非冷眼旁观,非成为压迫者。真正该死的是如云仙鹤这般强大却心思不正的始作俑者,而不是其他人。他该杀的非弱小而是强大的恶,这便是他的道。
感应不到,但看的到,自身也曾是也曾经是看人脸色存活的普通人,是弱小者、被压迫者。
弱小时他被殿下所拯救,这世间想必有千千万万个如他一般曾在泥泞中挣扎朝着上方伸出手,渴望被救助的绝望之人。他同样忘不了那印在脑海内的拉住他的强大手掌,并可掌控他人生杀大权,同时却又拥有强大智慧行正确之路。他要做那手掌的影子,以影子追随左右。
佛光大盛,竟然隐隐有参悟之像。
殿下英明!徐佛子似乎只能说殿下英明了。
徐佛子竟是就地参悟修行,若是参悟顺利,他要进阶了。
“也是天才了。”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已经是六阶即将进入七阶,双尾蛇,“只是时机不对,对你来说修为还是低了些。八阶才符合你的追随者的实力。”对方周围也奇怪的都是如此罕见修为进阶快速的天才,明明之前这些人还只是普通人。
大约是对方的极厉害的秘密手段吧。双尾蛇浑不在意的想。
顾一白,“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徐佛子仅仅是二阶修为时便足以勉力安抚他的怨戾,六阶已经够了,七阶已经是如虎添翼。
“而且,童蛇对你来说也已经足够了不是吗?”修为最不起眼却是最忠心耿耿的,双尾蛇强大到不在乎追随者的力量,自小的经历让他只需要对他忠心的。
顾一白反问。双尾蛇不再说话,将剑宗宗主最后的身影是在冰域的事情说了。
剑宗宗主之前做出的叛逃云仙鹤的迹象显然是做戏的,耍了他们一遭。两人狼狈为奸,秘密谋划什么。
“千年前,不死尸也是被封印在冰域内。”双尾蛇点到为止,他怀疑,云仙鹤可能识破了顾一白的身份。暗地里酝酿着针对顾一白的阴谋,利用剑宗宗主完成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