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老祖和枯竹老人脚前脚后才刚离开红木岭,林寒和石生就进来了。
两人仗着隐身法,来到天狗崖前的石坪上,这里是个三百里长的大平台,上面布满各种几十上百丈的石林山峰。
他们两个到了大门前,望着里面怪峰林立,烟气飘渺,知道是个极厉害的恶阵。
石生拿着两界牌:“按照魔母所说,红老祖已经去往突翠峰了,咱们来个以快打快,直接硬闯进去,反正有两界牌,被困住了也能逃脱。”
“不可鲁莽!”林寒说“红老祖毕竟是修行数百年的老前辈,他的手段岂能小视?咱们还是想办法把对方的人弄出来一个,然后隐身潜行,跟着他们一起混进去。”
石生点点头:“这个法子好啊,只是咱们怎样引他们的人出来呢?”
“咱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你精擅遁地之法,就由我来叫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你跟在他们后面混进去。”
两人商议已定,石生便将身子一扭,施展九天元阳潜光遁法,凭空隐形消失。
林寒飞到大门前,运足丹田气力,骤然放声长啸。
他这声音清朗如龙吟般,并非肆意放,而是凝成一股直送入石阵之中,声波在三百里的石林之中往来震荡反射,瞬息之间,阵法之内,处处都回荡着他的啸声。
长啸完毕,林寒又对着阵内说话:“你们这群旁门左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识相的赶紧把我朋友完好无损地送出来,不然我要推翻红木岭,打碎天狗崖,仙剑之下,将你们的狗头一个个全部斩下来!”
霎时间,三百里石林之中,仿佛有千万个林寒同时说话,回声漫衍,先后折转,此起彼伏,最后剩下连续不断的尾音:“狗头全部斩下来……全部斩下来……斩下来……下来……”
阵内看守的红弟子听见都吓了一跳:“什么人有这样的法力?”
两个山人急忙出来查看,其中有个叫雷抓子的,方才跟随红老祖出去捉拿林寒和石生,交过手的。
雷抓子能被红老祖派来看大门,实力也非弱者,但他先前亲眼看见林寒跟红老祖斗剑,虽然被自家师父压制,可还能闪转腾挪,声东击西,乘机用南明离火剑撩、削、砍、刺,杀死自己好几个师侄和师弟。
他站在大门里跟林寒说:“先前去抓你们,被你们侥幸跑了,如今还敢主动送上门来!”
林寒说:“你这妖人,可敢出来与我斗剑么?”
雷抓子想说我不敢,可身边还跟着个师弟,这个师弟方才并没有跟着一起出去,不认得林寒,还在旁边问:“这少年是谁?怎么如此嚣张?”
听到林寒叫阵,这家伙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怒喝一声:“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敢来红木岭撒野,你是寿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他从大门里面出来,放出一口飞刀,两根飞叉,直取林寒。
林寒祭出南明离火剑,化作一道百丈朱虹,凭空只一绞,便将对方的刀叉绞成碎片,接着顺势一撩,把这人斜肩斩成两段。
雷抓子看见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出去,只一面施法告诉大师兄洪长豹,一面在门里大声喝道:“你小子要斗剑,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敢进到这里面来与我一战么?”
“有何不敢?”林寒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火焰长虹直射向雷抓子。
雷抓子知道他仙剑厉害,不敢抵挡,转身飞入阵中去了。
林寒毫不犹豫,也从后面紧跟着进阵。
他是明的,就是要把声势闹大,把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石生在暗中才更好做事。
他杀入到阵中,这里也叫天狗坪,三百里长,两百里宽,背面靠着天狗崖,千寻碧嶂,左右各有两条湍急的河川,坪上星罗棋布置满了大小奇峰怪石,这两条河,连同每一座石峰,全部经由法术祭炼,布成阵势,变幻莫测。
林寒一进入阵中,石林之中便涌起了薄薄的雾气,如海水般淹没数百里方圆的阵法,上遮日月,下透泥土。
林寒掐着灵诀,以九天元阳仙气护身,硬往里闯。
他试着放出南明离火剑去斩前方的一块十几丈高的巨石。
那石头经过法术祭炼,是布阵用的法器,本来坚不可摧。
然而南明离火剑非同小可,由达摩老祖亲手所炼,面壁十九年,炼剑十九年,后来给了归一禅师,在归一禅师体内同样一十九年。
最后到了时飞阳手中,赐给林寒,教他用道家仙法反复锻炼,还是一十九年。
此剑糅合佛道两家最顶级的功夫祭炼多次,威力无穷,专破各种邪法妖术。
随着林寒伸手所指,那剑化作百丈长的一道朱虹,凌空划去,站在石峰上面,激得石峰内部涌现出一层血光,托着红色的剧毒烟雾膨胀起来,要将剑托住,只是遇到南明离火剑,正是克星,一举斩破魔光,连同那十几丈高的石峰环身一绕,也给斜着斩成两截。
石峰上半截轰然崩落,滚在地上。
林寒见仙剑神妙,能斩得动,心中欢喜,左手隔空虚抓,接着向前一推,那五六丈横宽的巨石便给凌空抓起,直往阵中迷雾更深处投掷而去,林寒接着又人剑合一,直往里面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