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口吐人言,声音稚嫩,似若稚童。
话刚说出口,就见台上有一俊秀青年手投玉印,朝着他脑袋一砸。
“啪!”
打了个大包出来。
红狐立刻眼泪汪汪。
左辰却紧紧盯着红狐。
他能清楚的看到自红狐身上正向外如浪潮般的蔓延着炁的丝浪。
这就是九厄行者。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他还只是个顽劣的狐狸,在青丘招待仙人的大会之上捣乱罢了。
俊秀的青年收回玉印,耐叹息一声,随后对着座上坐着的女子道:
“族长,此子顽劣不堪,我看还是把他放逐到外面去吧。”
面容和慈的女人目光落在红狐身上,似乎是在思考。
正待左辰寻思着这件事情会如何收场之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大士忽然走出了人群。
她面带微笑的向着那位青丘族长行了一礼,随后才道:
“此子性格如火,却有着一身佛骨,不知族长可否割爱?让我带他回去,收他作徒?”
这族长显然也没想到竟有位大士会出来讨红狐做弟子,便是在迟疑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他若是跟着大士,也算是福分吧。”
如此,同身边俊秀男子使了个眼色,对方也手捏法诀去掉了红狐身上的禁锢。
这红狐从地上翻起来之后,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了大士。
而那大士只是露出微笑,对着红狐伸出了手。
旁侧围观的左辰忽得感觉一阵风从面前吹过,原本的青丘山便在眨眼之间变化了样子。
等待回神,他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密林中心的湖泊处,而在不远处的湖泊中心,盛开的荷花之上大士正盘膝而坐,手中持经,用平和的声音念着:“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
“老太婆,你把我带这来干什么?每天不是在这念经,就是在这念经!我早就听说外面有些修道之人喜欢拿我们做一些术法上的实验,有什么招就快来吧!爷爷受着呢。”
那红狐狸在大士身边乱转,他似乎想要从这密林当中跑出去,却在密林先钻进去之后,又从右边钻了出来,显然是入了迷阵,根本出不去。
于是便扯开了脸去骂大士。
但大士却全然不恼,是自顾自的念着经,时不时手中翻出些五净肉喂给那狐狸。
此刻的一人一狐就像是完全看不到左辰,左辰也不恼,坐在一旁。
时间和岁月开始飞流动起来。
春去冬来,日升日落,从春日时那满林子到处扑着蝴蝶的红狐,到冬日时雨雪下睡着大觉的火狐,从夏日时在池塘当中扑腾着捕鱼的小童,到秋日时盘膝坐在大士身旁同她一起念叨的青年。
仅是眨眼之间,顽劣不堪的小家伙已经成长成了一个清秀的年轻人,而他身上那股子烈火似乎也收敛了许多。
又是一日,左辰忽得的感觉时间重归了正常,便知道应当有事要生。
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水池旁,只见那大士从莲花上站了起来。
“久念,为师要去一趟极北。”
“啊?师傅要出门?”红狐久念不由得满脸吃惊,在他看来,自从收了自己之后,大士每日就坐在这莲花座上,别说是离开这里了,那就是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今日要走,确实令他有些疑惑。
“有位仙长邀请,说是极北之地出了些异变,我需得去上一趟。”
又顿了顿:
“你道行尚且还不足,先在仙驼上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