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楼里打了壶好酒……”
气的彩衣张牙舞爪。
左辰轻咳了一声,彩衣这才气鼓鼓的坐回去。
这也让老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彩衣:
“你原来跟着我的时候可没这么老实啊。”
“那也得看你什么样。”彩衣口头不输:“道长温润如玉,行事作风都是正派,他说什么肯定是对的,我自然会听。”
“……果然还是不老实啊,亏我把你养这么大。”
老头侧目,端起桌面上的酒,轻轻喝了一口。
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不再像是最初见面时那厚重的尴尬。
“彩衣,不同我介绍介绍吗?”左辰问道。
彩衣这也才点了点头,看了看老头,叹了一声:
“这是我原来的师傅,也算是我义父,没名字,唯有个姓氏,唤作汤,我平时都叫他汤老头,是乞儿帮一脉,学杂戏的。”
“你这介绍的……”汤老干笑两声,随后看向左辰,语气恭敬:
“这丫头说的确实没什么错。我本名为乞,全名叫汤乞,本是豫州人。后来漂泊到了青州,路上遇到了一户遭了兵匪的镇子,从里面把这丫头捡出来了。自此之后,便是带着她一起生活。
“我们这年龄相差过大,平时我都让她唤我爷爷,可这死丫头嘴硬,我也没什么办法。”
左辰点头,大概算是知道了这两人的关系。
生在乞儿帮这种三教九流较多的地方,彩衣还能保持这般心性,恐怕确实和汤老离不开关系。
倒也不是乞儿帮中没什么好人,只不过这个数量和比例实在是太低了。当人连稳定吃饭的能力都没有时,那么他的道德和底线就会以一种极快的度下降,时至最后,会化成披着人皮的恶鬼,比养出来的大凶之物都更狠辣。
似如徐州都不用多说,左辰只要再拖个一年半载过去,那徐州当中,就算有活物也恐怕都是凶人恶象,到时候康王就会有一支强悍的人畜军团,能上桌吃饭了。
“所以老头你还没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徐州呢,别想靠那么三言两语就搪塞回去!”
彩衣哼了一声:
“要是没什么事你能离开青州那安稳的生活?当时戏班子都快开起来了。你这么一走,可把我坑惨了!”
汤老在听到彩衣这话之后明显有点无奈,可见彩衣一副不扰不休自己的模样,汤老也只能无奈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是去见你师兄了。”
“师兄?啊?我还有个师兄?”
这次轮到彩衣愣住了。
这是她完全不知道的事。
“当然啊,我收养你的时候都五十一了。”汤老无奈道:“十六入行,三十五年时光,总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徒弟吧。之前也拉扯过一个戏班子。不过……出了些事情。”
他话说到这的时候,眼神有点躲躲闪闪,似乎不想继续深着说下去。
可瞧见彩衣一直盯着自己,他也只能继续挤几句话出来:
“我当时带你师兄的时候,办事儿不怎么地道,结果让那小子走上了歧途,越走越远。当时我在青州听的徐州那边好像生了些变化,就觉得可能是那小子闹事,于是匆匆赶了过去。
“后来徐州闹荒了,我知道不能再继续留在那边,本来想回青州,结果现边关那边已经设上了边防,谁敢过去就拿乱箭扎死。实在没办法,就横跨了整个徐州,趁着里面彻底变成人间地狱之前,到了幽州这。
“可我到这也老了,耍的把戏也没年轻人好玩了,想去摸只猴出来耍,结果找了大半天这幽州也找不到个猴,就寻思边走边过。今儿个饿了,身上又实在没几文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