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点头,向无根道:
“见过道友。”
求道者只有踏上道途的先后之分,像左辰称呼无慧无根道友自然无妨,无为山人对此也没什么在意的。
倒是无根没想到这位“师叔”脾气这么好,给她搞了个手足无措,不知道应当做什么回礼。
“无根,李夫人现在状态如何?”
“回师傅,还同之前一样。”无根听了师傅问话,才回过神来,连道。
听到无根的话,无为山人便朝着左辰拱手:“道兄来访,本应先为道兄泡上一壶好茶,然无慧的母亲病痛难耐,还希望道兄能腾出些时间,先到内房去看一看。”
“善。”
在无为山人的带领下,几人进入了一户内房当中。
推开大门后,有点沉霉的味道从屋子当中传来。左辰嗅一嗅鼻子,觉得这味道有点像是尸体的腐臭味。
左右看看,现这间房子明明已经开窗换气,然而这味道仍然经久不散。
追根溯源,乃是床上躺着的一个妇人。
她看起来极为憔悴,外貌显得老,却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本来就年纪大了。
左辰只是看了一眼,就现老妇人身上这一道若有若无的线,似乎正把她的生气往外牵扯。
顺着这根线往外看,现正通向西方。
东水城好像就在那边。
也正是因为这根线才让这老妇人化作如同活死人一样的存在。
“这就是无慧的母亲了。”无为山人叹道:“她已经卧病在床足有一年半了,期间嘴不能说,手不能动,我尝试用符箓符水治疗,但收效甚微,期间也寻访过不少郎中,可也没什么效果。最终在东水那边找了位草药堂的管事,从他手中讨到了一些厉害的药丸,才抑制住病情。
“但那药丸价格着实有些高,光靠道观的收入没办法勤买。”彩衣有点疑惑:
“山人,你对李夫人这么好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彩衣的眼神变得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从小就从花巷子里面走的多,彩衣听到过的稀奇故事也不少,眼见这种情况,她小脑袋瓜里涌现出来了什么“爱而不得、感天动地”的小故事。
左辰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彩衣在这想什么,直接一手刃敲到了彩衣的脑袋上。
后者抱着脑袋瓜哎呦呦的直叫,老老实实缩到后面不说话了。
打退了彩衣之后,左辰心头也生了那么一点好奇。
就算无为山人是好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帮这么大忙。
听他的意思,几乎都快把自己全身家当送上了。
又收人家儿子当徒弟,又给人家治病,就算说他们俩毫无关系,这左辰也不能信啊。
无为山人也听出来了彩衣的言外之意,但他却毫不在意,摆了摆手:
“无慧他父亲原来和我是好友,在年轻时候他救过我一命,他现在离世,我自然得照顾人家母子俩。”
原来如此。
托孤之意,按照无为山人的性子确实会倾尽全力。
便收敛心思,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这受病的妇人身上,思索片刻,左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