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眉头微蹙,“他不走就麻烦了。”
林淼无从知晓阿桑和绛秋的打算,他只是打开窗看了会儿,在注意到赵子荀转向自己的目光后,就默默地把窗户关上了。
老金也注意到了林淼透着委屈劲儿的动静,他嘿地笑了一声,“这小菩萨还挺有意思的。”
赵子荀双手环于胸前,眼神透着凉意地看了他一眼。
老金不解,“头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赵子荀只给了他四个字,“别招惹他。”说完转身就走。
老金看着赵子荀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也没招惹他啊。”
林淼被关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哪也去不了,好在到时间就会有人进来给他送水送吃的,只是送的人时而是赵子荀,时而是老金。
赵子荀不像之前一样会跟他说几句话,沉默得像块会走路的石头,与其相比老金简直算得上是呱噪,不过好在他并不热衷问林淼问题,大多时候都是在自言自语。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林淼坐在房间里听见屋外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他一如早上的时候推开窗户。
但他没想到这一开窗,赵子荀竟然就站在窗户边上,听见声音也只是默默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去。
林淼手扶着窗沿,遥望远处正在逐渐接近的马贼们。
漠北马贼别的不说,光是这起码的气势就十分惊人,马蹄声像轰雷响,驮着威武的汉子纵横漠北。
过了一会儿,天亮时出门的马贼全数都回来了。
林淼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下马,然后把马匹牵走,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种自由豪放的笑,间或用林淼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交谈几句。
这种语言从发声到吐字都给了林淼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就是尽管他一个字也没听明白,却感觉自己在哪里听到过。
赵子荀忽然道:“你来之前去过陈家沟吧?”
林淼没想到他会突然起话头,而且问的问题还有点怪,他心有莫名但还是点头,“去过。”
“你有听见过陈家沟的老人说话吗?”
赵子荀这么一说林淼就想起来了。
他在陈家沟住过几天,确实曾听过那些守在陈壮家门外,想看看他长什么样的老人说过话。
这么一想,林淼忽然觉得是有那么点像。
“在很多年前,大殷还没有魏家的时候,漠北这一带没有现在这么荒凉,城镇村落不至于随处可见,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荒无人烟。那时候漠北外,以南的那一片,尽管艰苦还是有人住的,他们说的就是这样的土话。”赵子荀道:“但是现在,陈家沟是最后一座还说着这样的土话的村子。”
“那这些人都是陈家沟出来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赵子荀道:“三年前,西梁和北仙联手共犯我大殷北境防线,北边的那些游牧人也意欲趁机侵入漠北,那场仗打了两年,漠北也乱了两年,漠北边上的村子有几个就是在那时候没的,那几个村子的幸存者加入了我的队伍,成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