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没有让江栾川感到豁然开朗,他依旧紧锁着眉头。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呢?
认为这个人可能是间谍,会泄露自己的行踪?
又或者是觉得两个男人之间玩弄,实在恶心?
江栾川在脑中排除了许多种猜测。他实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必再想。
这是江栾川一贯的准则,只要连根拔起,再杂乱无章的野草也只需直接扔掉就好。
于是江栾川让江言再靠近些。
这个自己看重的小辈无疑有一副俊朗的容貌,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中像是什么明明灭灭的星火。
江栾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低下头。”他轻声道。
江言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要后退几步。但江栾川的手掌已经握住了他的脖颈。
那手掌的力度是慢慢地收紧,但很有力,江言无从挣脱开。
况且挣脱开也只是死路一条。
江言只能尽力压抑住反击的冲动,半跪在江栾川面前。
江栾川静静地看着江言的反应。他并不惊讶于江言的冷静,因为这正是他最欣赏这个晚辈的地方。
手掌下的脖颈是很脆弱的,只需要轻轻一捏就可以捏碎一般。江栾川可以感觉到随着自己手掌的收紧,那血管里滞留的血液,渴求呼吸的下意识地挣扎与意识的渐渐迷失。
只要再过几秒,江言就会成为一具脸色死白的尸体。
没有思想,不会说话。
然后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存在这种让自己情绪波动的人了。
江栾川明白并且确信,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
而他只需要掌下加力。
江言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无所谓的杀意,像是对什么脚底下的蚂蚁。
他终于处在了窒息的边缘。
理智已经无法控制身体,求生的本能在此刻占据上风。
对呼吸迫切的需要让江言的双手紧紧握住了脖颈上的双手。
出乎意料地,只是轻轻一拉就拉开了。
他来不及剧烈地呼吸久违的空气,而是下意识地将刚刚钳制着自己身体的人猛地压倒。
江栾川完全是顺着江言的力道倒在他身下。
江言的手脚紧紧地压制着他的全身,是许久未曾感受到过的威胁的感觉。
他已经没有反抗,几乎是默许着江言放肆的举动。
从鬼门关回来的本能恐惧与愤怒,让江言的动作免不了几分失去理智的粗暴,江栾川只是面无表情地任由江言用领带将自己的手脚捆住。
像是刚刚那个房间里那个人一样。
狭小的沙发上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显得有些逼仄,江栾川很久没有这种手脚都被束缚住无处伸展的感觉。骨子里的控制欲让他想要摆脱这种境况,但他最终还是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