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宋姀的听雪院很是热闹,前来添妆的闺秀并不多。
她已经过了适宜的婚配年龄,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子都早已做了母亲。
宋家这几个月出了不少事,外头的风言风语不少,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因此今日能来的大都是极亲近的关系。
宋妧将姐姐推到桌前坐好,笑着打趣:“新娘子不必忙碌,乖乖坐好,养足精神,明日要美美的,所以,一切交给我。”
宋姀先去摸了下她的手,察觉到温热,又去轻抚她的脸颊,觉得有些凉,忍不住念叨:
“阿妧,刚刚你又跑回去找堂兄说什么了?身上都凉透了,等会若是有不妥的地方,你务必要说出来早些看诊,知道吗?”
宋妧嘴上答应,心里却不同意。
谁家大婚之日请大夫?她就是病的起不来床,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姐姐的大婚对于她来说,比她的命还重要,她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听到没有?”宋姀哪能看不透她的小心思,叹了口气,到底舍不得斥责。
“去玩吧,等晚上阿娘过来,咱们再好好聊。”
宋妧深以为自己会被教训一顿,眼下轻轻揭过,她好话一箩筐的往外冒,最后总结一句:
“姐姐你真好,我现在就去帮你招待贵客。”
宋姀望着妹妹雀跃的背影,目光满是复杂和疼爱。
这是她这一世的妹妹
该是有多大的机缘,她们才能在今生相遇相伴相守
阿妧是她的命,永远都割舍不下。
傍晚。
宋妧送走所有的闺秀,又和周茯苓和谢曲话别,宾客散尽,她终于松懈了几分。
“姐姐,徐家的那位方舒姑娘今日看到你好像有些不自在,这是为什么?”
“但是她人很真诚,是个好姑娘,我挺喜欢她的。”
宋姀拿过一碗温度正合适的燕窝粥递过去,柔声说:“阿妧,先把汤水喝了暖暖胃。”
这些照顾她的大小事,宋妧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她虽然不想喝,但还是乖乖接过,比在宫里听话许多。
“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之间闹出过不愉快的事吗?”
宋姀想了想,觉得妹妹长大了,有些事不必刻意隐瞒。
“不是,徐家老夫人曾经想给我和徐侯爷议亲,只不过,这事是误会。”
宋妧惊的花容失色,不可思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惊叹过后,她又开始操心。
“那阿娘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不高兴了,会不会再也不肯理会徐叔叔”
宋姀看的好笑,妹妹住在宫里很多事无法看到,而她日日和阿娘守在一处,见过的自然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