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长的舒了口气,声音放轻缓:“别怕,咱俩今日一块进宫,就算是死,也能死在一起。”
睿王一听,大惊失色,浑浑噩噩的瘫在角落里,嘴里嘀咕个不停:
“我不能死,阿萍我上辈子对不起你,这辈子要补偿你,我不能死不能死”
一路上丢了魂一般,等到踏进御书房之后症状更严重了,他整个人两股颤颤,站都站不稳。
谢行之一瞧他这副窝囊样,目光冷的似裹了一层寒冰,心中戾气横生。
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竟然和他同出一脉。
简直就是荒谬。
“谢智,你紧张什么?上回让你杀了五个兄弟,怎得还是没有长进?”
“看来还是杀得太少了,皇子所还养着十多个废物,朕正愁该怎么安置,不如你现在去将人都杀了,来给你练练胆量,如何?”
两句漫不经心的话在他头顶响起,带着酷寒的笑意,令睿王毛骨悚然。
他跪趴在地上,抖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谢行之嗤笑:“听说你那脑袋长得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就能给自己造美梦,说说,你上辈子爬到哪个位置了?”
“让朕瞧瞧,你是做了皇帝还是做了替死鬼。”
说完,他幽沉的视线落在唐萍身上。
这女人倒是比谢智那个废物强多了,有几分沉稳的定力。
“陛下,陛下我臣”
谢行之修长的指节转着扳指,眸光微转,瞥向谢智,冷冷的吐出一句话:“答非所问,你想死?”
无形的压迫感,令人惊恐的氛围,唐萍也渐渐有些受不住。
龙椅上的男人,来自更高的阶层,在任何时候,对天下万物都有着可以生杀予夺的威胁。
更何况,她已经猜到了。
她今日运气不好,碰上的是那位副人格谢行之。
“陛陛下,妾身有话要说,恳请陛下赐恩。”
谢行之笑意不达眼底,勾着唇角,幽冷的眼眸盯着她,语调闲散:
“心疼你夫君?”
“唐萍,朕猜想,你进宫这件事应是被迫而为,并不是心甘情愿,是哪件事让你产生恐慌?是朕造反回京还是宋姀退亲?”
“你早不进宫晚不进宫,偏偏拖延至不得已,才想着进宫说出前世的秘密,你当朕是什么人?”
谢行之唇畔挂着讥诮的笑意,神色越发凉薄,“你以为朕很想知道这些前尘往事不成?”
“你怀揣着秘密,做着旁观者,站在上天的角度看着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和生关死劫。”
“你拿朕当什么人?你手中的棋子?还是你眼里的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