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那两个人虽然东西不多,但银钱数目却很可观。但今日这个,包袱里怎么一个值钱玩意儿都没有。
小弟把搜刮来的东西呈上去,周震接过去一看,眼睛顿时亮了亮。
银针、脉案、写着学位的木头小人以及药瓶……
那人是个大夫!
“快,把今天抓来的那个人带过来。”
沈予棠正不知如何与楚景淮相处,就来了两个人要把她带走。
“我们老大要见你。”
“见我?”沈予棠紧张得下意识反问。
“你是大夫,我们老大正要找大夫,别废话,赶紧的。”
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对方需要大夫治病,那沈予棠就暂时是安全的。
*
在刚才与楚景淮他们交谈时,她已经知道这伙人是马贼,骑着马拿着刀,军队遇上他们也得恶战一场。
所以现下出了地牢,脖子上就被架了把刀,她倒也没多意外。
首领已经在卧房里了,沈予棠一进入,就嗅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床上瘦弱苍白的妇人看样子,起码喝了快三月的药了。
坐在床边给她喂水的男子就是今日见到的首领,此刻倒是敛去了满身戾气,手上的动作轻柔仔细。
沈予棠直接被架到了床前,腹诽这群马贼找大夫看病,都这么无礼,也不怕遇到坏心的大夫。
周震让他们出去,转眼对沈予棠道:“我叫周震,你瞧瞧我夫人的病。”
沈予棠愣了愣,对他的自我介绍有些意外。
“若是能治好,我就放你走。”
可沈予棠不仅自己要走,还要把楚景淮他们一道带走,这话她也不敢贸然提,只得埋在心里,
沈予棠搭手把脉,惊觉这脉相和楚景淮先前的状况竟然有九成相似,还有一层便是这女子自身身体不好导致的。
“夫人先前可有过流产的经历。”
周震顿止了片刻,凝重地点了点头。那时他气盛,做事也鲁莽,私自放走了几个老人小孩,得罪了当时的一伙山贼。
只能带着阿云四处奔逃,也是在那时,他和阿云的孩子被自己的鲁莽害死。
“许是夫人流产时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导致身子虚乏,亏空。”她抽出银针,“但这不是主要原因,夫人她中毒了。”
周震捏了捏阿云冰凉的手,不可置信,“怎么会,寨子里所有人吃的喝的都一样,阿云怎么会……”
“若是我的判断没错,那恐怕寨子里的人都中毒了,只是夫人身子不好,毒性显露的更快。”
母亲留下的手记里提到,梦徊草毒毒性慢,一开始根本无法察觉,脉象也与常人无异。这也是父亲身边明明有母亲这个大夫,却还是被梦徊草夺走性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