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寒之体!”冥石阴寒的声音在千妖然开口之际惊讶的响起。千妖然邪魅的眼眸一眯,看向冥石,“这是什么东西?”“它不是东西。”凌月星离挑眉说道,把噬魂刀拔起来,眸中寒光一闪,正要把冥石切成两半,哪料冥石竟然全身炙热的红光一闪,一如当初的精灵谷灼伤她的手心一般。冥石脱离凌月星离的手,猛然朝千妖然飞去,千妖然条件反射的闪开,然后伸手抓住,只见冥石身上红光突变成紫光,千妖然身下的雪地突地变成了旋涡状的黑色,要将千妖然整个人吸进去。“千妖然!”凌月星离一惊,快速的伸手将千妖然抓住,“把那块石头扔掉!”千妖然被那双纤细的手握住,怔了怔,她的手和她的人一点儿都不一样,很温暖啊,就像当初那般,熟悉得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落泪。只是终还是被拉回了现实,手上的冥石?此时他手上哪有什么冥石,反倒是他的额头上多出了一块印记,竟是黑色的彼岸花。“他已经被选为冥界冥王,注定要永远留在冥界。”冥石阴寒的声音中多出了一抹得意,它看出这个女人对这个男子的在意,它就不信把这个男子拖入冥界她还会毁了冥界,更何况这个男人天生邪寒之体,天生注定要孤独一生,爱而不得,它这样也算是帮他从了他的命运而已。凌月星离眸中冰冷一片,手中的噬魂刀转动着就要将漩涡划开,“还没有人敢跟本小姐抢过人!”“他已经是冥王,注定与冥界同生共死,冥界灭亡,他会陪葬!”随着声音落下,千妖然身下的漩涡吸力蓦然加大,凌月星离手一颤,险些脱臼,却还是紧紧的抓住千妖然的手,高高举起的噬魂刀终是没有落下。“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去看看所谓冥界!”凌月星离动怒了,身子微动想着和千妖然一起被吸进去,哪知那漩涡仿佛知道凌月星离的想法,竟隔绝了对凌月星离的吸力,让凌月星离无论怎么触碰,碰到的仿佛都是无形的白雪。“你不用管我,冥界有了冥王就能控制这些怪物了不是吗?”看着凌月星离不放弃自己,千妖然觉得自己已经圆满了,身子动弹不得,他也觉得无所谓了,只是那双眼眸萤光闪闪,幽暗如子夜,看着凌月星离专注而深沉。“你在开什么玩笑?!”凌月星离不悦的吼道,七彩鸟说过,活人冥王,十年方可回一趟人界滞留两天,不老不死,直到冥路再一次被打开才会死去。这样的悲哀,凌月星离怎么可能让他发生在千妖然的身上!“啊!”“王爷!雨公子!”边缘外,突然一阵混乱。听到凌月行昆的声音,凌月星离眼皮一抖,突的就分了下神,然就是这一分神间,手中千妖然被她几乎紧抓着捏碎的手蓦地脱离。“妖然”只是一瞬间,那漩涡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厚厚的白雪,那被藤蔓紧紧裹住的冥道也消失不见。凌月星离站起身,冷冷的看了眼那雪地,然后转身朝东之极地的边缘走去,黑色姣好的身段比夜色还要神秘莫测,比寒冬还要冷上万分。边缘地带,凌月行昆和玄冰寒梅已经消失不见,而众人也急成一团。“怎么回事?”“陛下,方才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色漩涡,把小王爷和玄冰寒梅吸走了!雨公子想要拉住王爷,没想到也被带走了!”将军一脸焦急,顾不得伤重的脚踝,跛着脚走到凌月星离面前。四周的空气越发的冰寒刺骨,凌月星离沉默半响道:“将军先去疗伤,这事本殿会处理。”她凌月星离和那七个不华丽的家伙算是结下大梁子了!“是。”紧抿着唇,凌月星离担心野霄那边会不会也出什么事,转身到阴影处便划开空间直接去了瞻镜渊。魔妃狂妻瞻镜渊。精灵披着美丽的外貌下手毫不留情,药师协会的人也不仅仅是只会炼丹,再加上杀人不眨眼的蔷薇军团等人,一时间尖叫声四处起伏,刀光剑影,魔兽飞奔撕咬,血光四溅,百姓惊慌失措。只是在这一方,仿佛自成一片天地,没有人惊扰。野霄看着眼前抱着木沉香的尸体撕心裂肺狂吼的乌南木,和在一边看着他笑得高深莫测的褐沙,金红色的眸中一片淡漠。“是你杀了他!”乌南木金红色的眸中一片疯狂,朝着野霄暴怒大吼。“是又如何?”野霄的声音平稳如直线,淡漠到让人觉得冷酷。欠他的总是要还的,凌月星离说,做人要睚眦必报,他正在努力朝凌月星离所说的‘完美’的人进化。“你……孽障!孽障!”乌南木几乎被野霄的态度气得半死,看着怀里的人,眸中一片的沉痛疯狂,他计划了那么久,答应过带他看大陆的百种魔兽,送他万种树木,看进沧海桑田然后一同老去,然而如今都成为空口白话,什么也没有了。“呵呵……父皇,你不说清楚,皇兄可不会知道事情真相呢。”一旁看够戏的褐沙笑得如沐春风,温煦暖阳。“皇兄,你可知你杀的是什么人?”野霄淡淡的看了褐沙一眼,“没兴趣。”身周卷起暴风,撩动他金红色的长发,“离开还是死?”“可是人家想说。”看到野霄一副死了爹妈也不管他的事的模样,褐沙嘴角的笑容淡了一分,是了,就是这幅雷打不动的死人脸最让他厌烦,仿佛世间所有事所有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然而却什么都没做却牢牢的骑在他的头上,凭什么?他是天之骄子,他褐沙比他差了?做的事比他少了?到底为什么,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几百年。“木沉香,或者说木沉香的身体里,住着你一半的母亲呢。”快速的躲过野霄射来的风刃,但是还是被划伤了几道,风本无色无形,他靠着感觉躲,也不可能全部躲开。看着手臂上的伤,褐沙嘴角的笑容加深,金色的眸子却在变冷。野霄眉头皱了皱,没理会褐沙说的话。“怎么?不相信我的话?”随着褐沙声音的落下,他的脚蓦地出现在野霄的身后,只是还没踹到便被一阵狂风吹了开来。他也不恼,野霄的能力本就是防御力和攻击力双重强悍的,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比他差。“当年父皇可是情根深种呢。宁愿牺牲母后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将他和木沉悦的孩子留下,甚至还把木沉香给杀了,用他的身体给木沉悦的灵格当容器,你可听懂了我的意思?皇兄。”身上的衣袍被风刃左一刀右一刺,已经显得有些破烂,然而却丝毫不影响他温煦的笑容,金色的长发在夜幕中闪过萤光,即使狼狈也狼狈得美丽万分。野霄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褐沙的话,皱了皱眉头,褐沙说的母后是他的母亲,而据他所知他那个母亲只有过他这么一个孩子,难道说他不是真正的纯血种吗?可是他的力量却是那么的纯粹,而且能力也是纯血种才会有的,这可真是奇怪……等着看野霄变脸的褐沙却始终只看到野霄皱了皱眉外什么都没有,褐沙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也许我需要直白一些,你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贵族纯血种和皇族纯血种的混合体,是杂种!”“你说谁是杂种?”冰冷清丽的女声响起,没有黄莺出谷的婉转柔美,而是因为怒火而带着微微低沉的哑。凌月星离怎么也没想到,到达这里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褐沙在骂野霄是杂种。被告之自己弑了母,被骂是杂种,野霄的眸中都是一片冷漠,看到凌月星离的时候却瞬间荡漾起波澜,“那边处理好了?”“嗯。”自然而然的握住野霄伸过来的手,窝进他的怀中,因为在东之极地的怒火而结霜的心脏,也在他的温暖的怀抱之下渐渐的回暖。褐沙眼眸微微眯起,看到这一幕就觉得极为碍眼,侧头就看到乌南木金红色的卷发一片无风自动,渐渐的发黑,这是……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