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若琪也慌的六神无主。其他人想到容琇刚才问了两遍这作品是不是俞若琪的,心里隐隐猜测出什么,但没人开口。
封仪无所顾忌地问:“容大师,您是怀疑这副刺绣不是俞若琪完成的?”
俞若琪冷冷扫向她,怒道:“封仪,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你少胡说,我的作品,不是我完成的能是谁?!”
“封仪,你还是不要乱说了,若琪是咱们刺绣班年龄最小,会的针法最多的,连杂而难的粤绣水平都很高,这些平时练习大家都有目共睹……”一个和俞若琪玩的好的女生说。
“容大师见多识广,是不是见过类似的绣品?”
肥胖男人道:“刺绣不像设计,几乎没有原创性,底画大多取自风景花卉鸟兽,或着壁画名画,如果和其他人有相似也不奇怪。”
“那可别误会了若琪。”
“是啊容大师,虽然我家孩子和若琪是竞争关系,但实力的确不如若琪,您别错过了若琪这样天赋卓绝的好苗子。”
一副自以为替容琇着想,为她好的模样。
这些声音就像从容琇35岁开始,就不断冒出来的指点她不结婚不生子,所有精力在刺绣上,老了会很凄凉的人。
容琇一贯讨厌有些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去干涉她的思想她的追求她的自由。
她目光扫过所有人,脸色冷到极点。
俞若琪见这么多人帮她说话,脑子里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
她姿态谦虚道:“老师,这副雨夜暗林图真的是我绣的,请您相信我。”
容琇眯了眯眼。
“既然你非说这是你绣的。”容琇指着暗黑风格的绣品中明亮那一处:“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针法?线劈成多细绣的?”
俞若琪已经把这幅画看了无数遍,只一眼便回答道:“抢针和缠针,线劈成十六分之一。”
容琇讽刺的哼笑,沉着脸,重重道:“这是去年一位神秘刺绣师自创的新针法,叫金火染绣,比基础针法更细腻平整、自然生动,而这种针法,需要把一根线至少劈成六十四分之一来绣,其中穿插的金线,只有o。oo9毫米。”
听到详细的数据,所有人惊了惊。
这么细,肉眼都难见。
难怪这幅作品这么细腻,比画还要栩栩如生。
“你有这个技艺么?”容琇冷冷盯着俞若琪,面色铁青一片,怒不可遏:“现在,你还说这副作品是你的吗?!”
俞若琪脸色惨白,嘴巴翕动张合,说不出话。
“啧,这么大火?”一道懒倦的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目光转过去。
就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闲闲斜倚在门框。
标志的黑色风衣,黑色长裙,高跟鞋。
身段格外惹眼。
漂亮的长指玩世不恭地转着黑色鸭舌帽。
黑色口罩兜在下巴,露出那张清艳绝色的精致五官。
“姜里……”一个人疑惑地出声:“她怎么会在这儿?”
容琇瞥了眼钟表,九点刚过几秒。
她目光幽怨的瞅姜里:“有人拿着你卖出的绣品,说是自己的毕业作品,还死不悔改,我能不火?”
话音落地的瞬间。
其他人脑子里仿佛轰的炸了下,一片空白。
……容大师说什么?
俞若琪这幅让他们叹为观止的毕业作品……是姜里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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