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里劲瘦冷白的胳膊搭在黑色车窗上,指尖夹着烟,有点走神:“不用,回华庭郡。”
今晚提了宋危,许闯一直担心姜里的状态。
宋危是禁忌,一旦提及,姜里状态都会极差,一直抽烟。
然后把自己关进京郊别墅的地下室。
她咬着烟一直绣国画,不满意就淋汽油,细白的手指夹着烟,烟头轻轻一碰,火光冲天,一幅画在她眼底一点一点烧成灰烬。
许闯见过一次。
每次看到那种画面,他都觉得姜里好像满是裂纹的玻璃,快要碎掉。
直到唯一的那副国画绣好,她的情绪才会恢复,然后让许闯找路子卖掉。
姜里靠刺绣稳住心神。
她练过书法,水墨国画,素描,什么都尝试过了,全都没用。
只有刺绣能让她平心静气。
只是她的刺绣过程并不平和,反而像是一种暴力的宣泄。
眼下许闯见她情绪还能控制,不回郊区别墅,他一直紧绷悬着的心脏,缓缓松了松。
他说:“我总觉得您这次回来,不一样了,也不见您找我卖画,状态反而还行。”
“是么。”姜里漫不经心的应。
可能太忙了,天天应付秦夜骁,没空管理情绪。
许闯嗯了声,绿灯,他动车子。
许闯大着胆子说:“您以后尽量少去郊区地下室,人还是得晒晒太阳,思想才不会霉。”
禁毒局所有人都希望有一天,能活在阳光下。
即便是不能活在阳光下,也希望墓碑能光明正大的立在朗朗白日里。
姜里笑了一下,是自嘲的弧度。
她微微仰头望着前面宽敞的马路,车玻璃上映出她清晰冷白的侧脸。
好几秒过去,许闯听到她又低又哑的声音:“像我这种满身罪恶的人,烂在阴沟里,也是活该。”
喜欢阳光的人那么多,但阳光底下哪儿站得了那么多人。
还要荒唐的去奢求光照到自己。
见过光的人,就再也受不了那些冰冷黑色了。
所以她不需要那种光。
许闯慌了:“里爷,你不是满身罪恶,你……”
“再逼逼一句,车留下,你夜跑回禁毒局吧。”姜里打断他,语气轻淡,却充斥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
平时言听计从的许闯,这次却不听话了。
他下颌紧绷,嗓音也在轻颤。
“你不是满身罪恶。”
姜里一眼扫过去。
“不是。”许闯握紧方向盘,手臂上的青筋突起:“就不是。”
姜里狐狸眼眯了眯,啧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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