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强求的秦道川只得连夜去信忠澜,希望他能从南关与南郡的交界处施以援手。忠澜的回来得挺快,说是在得知南郡反叛之后,留守昆城的白景天就力求要去援助盛琰,此时怕是快到了。忠源得知,笑着说道:“也好,秦家儿孙实力如何?正好从这一战来印证。”青庐内若舒拿着手里的数张秘信,望着窗外,最终自顾自地说道:“为商者,征战商场;从军者,征战沙场。没想到,我悉心培育了这么久,到最后,一个个皆都上了沙场。外祖母,你当初一心想要嫁入时,可曾想到这?”青州连日来异动不止,连婉珍都感觉到了,若舒安慰她道:“无妨,是有人要买马。”婉珍说道:“没想到,青州竟有这样大的马场?”“多数是用来运货的。”若舒说道,“如今空了地方,不正好让你跑马?”婉珍说道:“我现在尚且只能慢慢骑呢,哪里就敢跑马了。”若舒接道:“胆子不妨大些。”于蓝盛琰得知白景天已经从南关入境并且顺利驻军在他的侧方后,顿时松了口气。南郡的攻击是突然而至的,幸好祖父提前在从南郡划到中郡的州府内暗暗驻扎了军队,否则,必然会在此次突袭中得而复失。在受到攻击的第一时间,盛琰就送了两份急报出去,一份是送去后方京城的,另一份则送给了八姑姑娴珂。娴珂倒是没有丝毫迟钝,在接到信后,就转暗为明,将原本安插在南郡的私兵整顿起来,趁南郡尚未反应过来,不但打了南郡一个措手不及,还将意图窜过中郡的南郡先头部队就此围困了。柳宿领着青州的上万私兵,干脆连占几个城池,以此拖住些南郡的兵力,好让另一侧的盛琰有喘息的机会。后来娴珂得知白景天也带兵来到了南郡,跟柳宿开玩笑说:“这下好了,小小的南郡三个人分,如何分得开?”柳宿接道:“私下说说也就算了。你何曾想要占了南郡的地盘?”娴珂笑道:“知我者柳宿也。”柳宿说道:“长痛不如短痛,早些了结了也好。免得这样牵扯着,令我们连北上的机会都没有。”娴珂吃惊地说道:“你还想去北地参战?”柳宿说道:“有何不可,鞑子到底如何,说得神乎其神,我倒想见识一番。看是道上的贼匪厉害,还是鞑子厉害。”“如何能比,道上的贼匪那是单打独斗,哪有与鞑子单打独斗的?”娴珂接道。柳宿说道:“正因为此,才想去试试。”娴珂无奈,只得转开话题,“快去瞧瞧女儿吧,都快翻天了。”柳宿说道:“女孩儿家,就该厉害些,日后才会过得爽快。”娴珂摇头,“人家的厉害是在内里,哪有像你这样,让她显露在外面的。”柳宿说道:“我的女儿不必活得那样憋屈,暗地里与人斗来争去。”此时军报前来,打断了夫妻俩的对话。是盛琰的来信,说是已与白景天约好,三方同时进攻,令南郡首尾不得相顾。只是有些为难,对战之后,这降兵是受还是杀?还说白景天的意见,最好都将他们往海里赶。娴珂却并不这认为,南郡历来经营海运,若是都让他们入了海,岂不是成全了他们。到时候海盗横行,恐怕更为麻烦。但与柳宿商量之后,也没得到什么好办法,于是,就建议盛琰,若有人要降,暂且不杀为好。至于如此处置,就交由新登基的皇上吧。秦道川与忠源在北地一边关注着格斯尔与后金的战事,一面忐忑地担忧着南郡的局势。一日接一日的加急军报传来,盛琰、白景天和娴珂居然稳住了,虽然并未一举清扫,但也劳劳守住了原先战据的地盘,令南郡未得寸进。忠源仔细地将地图上三方与南郡各自占据的版图划分出来,“父亲,如何,所谓将门虎子,所言无虚吧?你看他们三个,地盘占据都极有分寸,既没有贪功冒进,也没有一味防守。”一直在旁边查看的秦道川也点头道:“总算安心了。”忠湛也默默地看着地图,眼神莫名,无人知晓他心中到底如何做想。“盛琰肖像父亲矣,景天则不太像三兄。”忠源评价着自己的两个侄儿。秦道川说道:“盛琰沉稳,不喜外显。景天爽朗,乐天达观。各有各的好。南郡所有兵马加起来有五万之众,仍是不容小觑。”“景天带了一万五,暂时没报伤亡;盛琰自己有五千,南郡突袭了损了二百余人;娴珂有两万余,折损不过数百。这次困了南郡的五千在中郡,首次对战对方伤亡预计五至六千。如此看来,双方兵力不相上下。”忠源细细地说着军报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