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到了实验室里面,宋羽河就主动松开手,将光脑打开,点出来备忘录,修长的五指在虚拟键盘上瞧瞧打打,准备开始记录关于赫拉症病毒的数据。薄峤本来总想要抽手,但现在宋羽河主动松开了,他倒是莫名觉得怅然若失,手指轻轻碾了碾指腹,恍惚觉得掌心似乎还残存着那玉石的触感。赫拉症的病毒数据十分庞大,寻常研究员看都会觉得头晕脑胀,但宋羽河却完全不觉得繁琐,他态度极其认真,脑子也转得飞快,一下午的时间就记录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连薄峤看着都觉得头疼。夜幕降临,宋羽河意犹未尽,但还是被薄峤强行从实验室拽了出来。宋羽河点开备忘录,抬手划了一句话,眼巴巴看着薄峤:“先生,这个我不懂……”薄峤头疼死了,无奈地说:“要到吃药时间了,明天再看吧。”宋羽河这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他被薄峤带去了顶楼办公室,乖乖坐在沙发上打开身上的小包去找药,但刚拿出来一个小盒子,看清楚上面的字他就愣住了。薄峤正在给他倒温水,见状问道:“怎么了?”宋羽河皱着眉将小药盒给薄峤看,上面被宋关行标注着吃药时间:12:30。中午的药,他忘记吃了。再打开光脑的通讯录一看,宋关行中午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叮嘱他吃药。宋羽河:“……”宋羽河终于有些慌了,慌里慌张把药盒扔到包里,打算一会找时间丢进垃圾桶里去。薄峤在一旁看着,眼神微微一暗。自从赫拉症被诊断出来,加上宋五七的事,宋羽河的情绪一直很黯然,明艳的小脸上也没什么笑容,情感起伏几乎没有,连跳脱胆大如宋关行都不敢在他身边多说话。这还是半个月以来薄峤第一次看到宋羽河有了之前的影子,哪怕只是一点点。薄峤将温水递给他,淡淡道:“先吃晚上的药吧。”宋羽河将晚上的小药盒拿出来,闷闷地接过水,小声说:“先生不要告诉我哥哥。”薄峤明知故问:“告诉他什么?”宋羽河有些急了,他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药,不好去扯薄峤的袖子,又开始伸出脚尖去勾薄峤的小腿:“我以后肯定好好吃药,先生……”薄峤自讨苦吃,将小腿往旁边一收,忙说:“好,我不告诉他。”宋羽河这才放下心来,乖巧地吃完那一大把的药,将空荡的小药盒拍给宋关行看。【宋南瓜:我晚上的药都吃完啦。】宋关行秒回:【真乖真乖,那哥哥等会去接你。】【宋南瓜:好。】晚上的药和白天的不一样,吃完后没一会,宋羽河就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薄峤怕他着凉,将外套盖在他身上,轻声道:“回家吃了饭再睡。”宋羽河往外套里缩了缩,任由薄荷香的外套将自己完全罩住,迷迷瞪瞪地说:“我不饿。”薄峤也没再多说,省得他嫌烦。半个多小时后,宋关行终于到了。薄峤正整理着赫拉症病毒的详细数据,见宋关行过来轻轻扶了扶眼镜,将声音放轻:“他没吃晚饭,回去记得让他吃点再睡。”宋关行点点头,走到沙发前晃了晃宋羽河:“小止?小止啊。”宋羽河睡得正熟,含糊地皱眉:“嗯?”“走,我们回家。”宋羽河浑身疲倦,睡意正浓,根本不想动,哼唧了几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宋关行见他懒得动,索性将手伸到他的脖颈后,打算将他扶起来后抱回车上去,但他才刚将宋羽河的上半身抱起,刚才还软趴趴像是一滩水的宋羽河突然浑身紧绷。宋关行还在努力去够宋羽河的膝盖弯,背后猛地一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砰”的一声闷响,后背朝地面上跌了下去。宋关行:“……”薄峤:“……”宋关行懵了一下,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宋羽河给撂倒的,好在薄峤办公室的地板上铺了毯子,没把他摔出个好歹来。他忙不迭想要爬起来看看宋羽河是不是又应激了,但还没动,就感觉一个温暖的身体趴在他的身上。宋关行:“???”宋羽河迷迷瞪瞪将人撂倒后,又潜意识喜欢宋关行身上残留的木香,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宋关行身上,含糊着说:“哥哥,再让我睡一会。”宋关行:“……”宋关行挣扎着坐起来,宋羽河动也不动,一副睡死过去的架势靠在他颈窝,让人毫无办法。宋关行只能用眼神示意薄峤。薄峤说:“旁边有个小休息室,你让他去床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