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不吭声的把盆放到了床底下,然后自己拿了牙刷毛巾出去刷牙洗脸。
至于洗脚,她可不像凌寄那么讲究,还拿盆接了水兑了热水洗脚,而是穿着拖鞋,直接把脚放在水龙头下冲两下完事儿。
杨大妞“吧嗒吧嗒”踩着拖鞋进屋,屋里俩小孩儿都坐在凌寄床上,也不知他俩现在这较什么劲儿,两人都一副憋足了力气不认输的样子。
杨大妞想问一下他俩为啥不睡觉,又怕自己问的不识时宜。
最后想了想,杨大妞假装啥都不知道,躺自己床上了。
凌寄:“年糕儿,你脚上的水是不是晾干了?”
年糕儿:“……还没呢。”
她指着脚脖子上的水珠说:“这里不是还有水珠子?”
凌寄:“我看你就是想赖我的床。”
年糕儿:“我就是借用你的床晾一下脚,你咋这么小心眼儿呢?”
凌寄:“你要这么说的话,你就是气人了,我咋小心眼了,说好不抢我的床呢,你现在就是说话不算话。”
年糕儿:“我没有。你叫我歇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去我自己床上了。”
于是,俩小孩儿暂时休战,凌寄等年糕儿赶紧歇完回她自己的床去。
等了一会儿,凌寄打了个哈欠,一扭头看到年糕儿正抱着小胳膊,瞪圆了眼,一副坚决不睡觉的样子。
凌寄自己爬到床上:“我得先躺下了,你一会儿回你自个的床去,知道不?”
他担心年糕儿抢先躺下,自己先躺下来,年糕儿就没办法躺了。
杨大妞虽然人躺在床上,但是一直睁着眼睛,密切关注这边的动静。
不一会儿,杨大妞就看到凌寄慢慢睡着了,然后年糕儿坐在床上转身,轻手轻脚爬到床里面去,还开始拿脚抵着凌寄的身体,慢慢把他往外面挤。
杨大妞:“!!!”
她的心差点提到嗓子眼,年糕儿这是干啥呀?她这是要把凌寄给踹地上,抢凌寄的床啊。
年糕儿狰狞着小脸,使劲把凌寄往外面推了推,终于在里面挤出一个空档,她往那空档里一躺,几秒钟过后,睡着了。
杨大妞:“……”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凌寄半个身体悬空,一激灵人醒了,然后就看到年糕儿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睡觉,他被挤的从床上掉下来啦!
凌寄气的叉腰:“年糕儿这个小孩儿说话不算话!”
火车上大人睡觉本来就小心,女同志就更小心了,有一点动静就睁开眼,就怕自己随身带的行李被偷,要么就是担心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干坏事儿。
但是杨大妞睡得死沉死沉的,夜里还打呼噜呢。
杨大妞睡的好,早早爬起来,另外两个女同志睡的不好,也早早就醒了,仨人目睹了凌寄被挤的从床上差点儿掉下来的事儿。
年糕儿:“呼呼——呼呼——”
年糕儿还在睡着呢,凌寄气坏了,“年糕儿这个小孩就是说话不算话!”
杨大妞赶紧说好话:“小叔,咱不跟小姑一般计较,小姑不是小嘛,咱就让让她吧。”
凌寄:“我天天都让着她!”
杨大妞:“那是,那不是遇着你了嘛?要是换个人,人家都不让她,所以小叔心地好啊。”
凌寄:“哼,等她醒了,我非好好说说她不可!”
杨大妞:“呵呵。”
她没法再帮小姑说话了,毕竟昨晚上,她可是目睹全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