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笑着说道:“有些来往,有什么稀奇?倒是顾先生乃是朝廷的御史,怎么也在这婺州?”
“说来话长。”
顾文川拉着杜谦,两个人在路边找了家茶馆坐下,各自喝茶之后,顾文川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然后低哼道:“那李昭,其志不小,老夫就在这里,一直看着他。”
“一旦婺州有什么变故,朝廷也能及时知晓。”
杜谦哑然一笑,摇头道:“先生,你在这婺州境界,他如果真是心怀不轨,想要杀你,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老夫已经上报朝廷。”
顾文川低头喝茶,开口道:“一旦老夫死在了婺州,或是连续十天没有消息,便代表着婺州的李昭,已经有了反迹!”
杜谦摇头,叹了口气道:“朝廷现在这个模样,知道了又能如何?”
“恐怕不会,也没有能力追究李昭的罪过,文川先生到时候死也白死了。”
“能给朝廷告警,如何能算是白死了?”
顾文川看着杜谦,继续说道:“老夫看人一向很准,越州也要多多注意婺州的动向,以防生变。”
杜谦先是点头,忽然笑了笑:“文川先生,其实越州与婺州,百姓的日子还算可以,不是么?”
顾文川本来正在喝茶,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杜谦,目光里已经全是震惊:“杜十一,你!”
杜谦依旧神色平静,笑容和善。
“先生既然要在江南久留,那就在江南多看一看罢。”
“看的多了,想法…可能就会跟着变一变了。”
他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排出铜钱,放在桌子上付账,走之前又看了顾文川一眼:“我与先生在京城就认识,可以保证先生,不至于死在江南。”说罢,杜谦起身,默默离开。
顾文川,虽然不能代表整个仕林,或者说读书人圈子,但他绝对是清流中的领袖之一。
如果能够改变他的想法,那么后续的事业,说不定会容易一些。
顾文川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大钱,又抬头看向远去的杜谦,目光里震惊一片。
“杜氏…是京兆杜氏啊…”
他喃喃低语,随即又暗自皱眉。
“难道那李昭那么快崛起,是杜家在背后…”
想到这里,顾文川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立足京兆的世家,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老夫…”
顾文川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是该多看看了。”
…………
潼关关城之下,一身全甲,身材高大的朔方节度使韦全忠,抬头看向潼关,给一旁的传信兵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