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轩辕家的那位老罗头说的一样,既然要打败他,我就要从他最擅长的地方下手,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让他一蹶不振,不管是什么人我想总归都是害怕这样的事情的发生。”纳佩风揽着旁边的小萱面色冰厉,抬眼看了一下仍在风中料峭的红旗,然后转过头看着小萱轻声道:“我就要让纳兰容若看看,他费尽心思找到继承人,终究是不如他的儿子。”
小萱没有吭声,她喜欢这种被纳佩风揽在怀里的感觉,这么些年,这样的次数恐怕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看着纳佩风的样子,小萱把头靠在了纳佩风的肩膀,然后闭了眼睛,如果真的要她说的话,其实胜败或者说是证明又有什么意义,只有这个男人还在她的身边,那么这个世界就还是围绕在她的身边,她活下去的意义就还是存在。
但纳佩风似乎永远不会了解身边的这个女人的心意,或者说是太懂,所以不想去珍惜,或者不想给她承诺。
沉默了良久之后,纳佩风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小萱轻声道:“如果他要开始准备明年的春拍的话,那么我们也去准备明年的春拍,所以我希望能够让你们家里这些年积攒的东西能拿出来的话,都拿出来,让我们门庭若市,让他们门可罗雀。”
小萱依旧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闭了眼睛轻声道:“我都听你的,家里面现在是我做主,只要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拿出来的我都拿出来,我拿不出来的,拼了命也要给你。”
此时的纳佩风终于在这寒风中承认,自己这些年一直没有说的话,一直没有给过的承诺其实一直都在心里,记在心里,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他有洁癖,他高傲,他不想与人为伍,但其实说穿了他就是一个自尊心膨胀,同时自卑心无数,而且有点害羞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对于感情只能霸占,却又不敢触碰,他喜欢她为了他倾尽所有,却不敢轻易的说出一个承诺,只是在广场的寒风中,纳佩风忽然觉得有些话似乎应该说出来,或许应该告诉身边这个一直陪着他的女孩儿一些他一直想说的话,或者说早就在心里面说出来的话。
“小萱,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给我九块钱好不好?”纳佩风低下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小萱,犹豫了一下之后,然后看着女孩儿轻声道。
小萱闭着眼睛没有听清楚纳佩风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好像听出来了什么,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突然之间脸带了点尴尬和傻气,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个纳佩风问道:“九块钱?”
“嗯,九块钱,我听人说,那小东西就要九块钱就行了。”纳佩风的舌头好像突然大了起来,说话的时候有点含糊不清,沉默了一下之后,然后定了定神,这才道:“就是那个小红本,结婚证,不是九块钱去领一个么?”
小萱突然有点哑然,像是听到了这辈子最有意思的笑话,想笑的喘不过气,又像是胸口被堵的难受,嘴里面满是苦涩,压抑着胸口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小萱好像突然拿定了什么主意,然后突然抬起头堵住了纳佩风薄薄的嘴唇,然后含混不清的说道:“这是你说的,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带我过去!”
纳佩风想抗拒小萱这突然而来的举动,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没有拒绝,没有说话,只是闭了眼睛,任由怀里的那个女人疯狂的索取着。
时光太匆匆,总是太匆匆,即便是此时的徐硕也是这样觉得,脚步沾地的每天奔波于古今堂家中以及筹划拍卖会的地方,还有在金胖子的指引下和中国嘉德的负责人见了一次面,商量了一下合作的事情,拍卖公司之间的合作的确是很少,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徐硕这次却是十分的顺利,甚至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个饭之后,二家便签下了合作协议,即便是金胖子出来之后也是对徐硕说像这样顺利的合作,即便是在小公司之间也不多见,徐硕只是觉得反常,但是手里的合同却是白字黑字写得很清楚,二家确实是已经达成了合作,既然已经这样,徐硕自然是不好再做什么质疑,将手里的合同收起来之后,便没再注意,他也知道即便是签下了合作协议,不过也是将一部分客源共享一下,二者的春拍的时间相隔有点远,这也是能够达成合作协议的一个重要的条件,只有在利益不冲突的时候才能最好的达成协议。
走到了街,终于觉得这年终于是快要到了,其实一入了腊月下旬,春节说话也就到了。北京城里,渐渐显出节日气氛,临街的商店油饰了门面,橱窗里、货架,把平常见不到的东西也摆出来了,引得人们到处排大队。即便是在困难时期,人们过年的劲头儿也越大,世代沿袭下来的风俗,还是念念不忘:≈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哩哩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熬一宿;大年初一去拜年:您新禧,您多礼;一手的面不搀你,到家给你父母道个喜!≈这歌儿一直唱到大年初一吃饺子,居家团圆,普天同庆。老年人还要给儿孙们描述一番:往年到这时候,嗬,该到东岳庙、白云观进香啦,赶庙会啦!别处的庙会只有几天儿,惟独琉璃厂的厂甸儿,正月里连开它十几天,你瞅:有唱戏的、玩儿杂耍的、踩高跷的、卖东西的,什么都有,你瞅都瞅不过来!小姑娘买朵绒花儿,小小子儿买个风车儿,≈哗啦啦≈地转,大糖葫芦有五尺长的!到了晚半晌儿,玩儿灯,放花,嗬!
徐硕突然觉的似乎应该准备点什么,过年的时间到了,多少也要给家里面的人或者朋们准备一点礼物之类的,刚车没多久,就接到了秦汉武的电话,难得的这小子竟然是要邀请徐硕陪着他再把潘家园逛一个遍,然后去琉璃厂看看,快过年了,差不多要来很多东西,说不准还真有几件好玩意儿,徐硕犹豫了一下,刚好也想着给家里人带一点东西,便答应了秦汉武,打算过去看看。
整条潘家园大街还是那鸟样儿,没什么好玩意儿,就是简简单单的还是那些破烂玩意儿,带着粪坑味道的青铜器,带着贼光的三彩,从狗血里面出来的玉料,徐硕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旁边跟着的仍然是看的津津有味的秦汉武有点纳闷儿,对秦汉武轻声道:“小武,就这些假玩意儿你都看的这么有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我看着这玩意儿,就找找到底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好,等到自己来做的时候就得想到这些地方。”秦汉武拿着一块儿狗玉然后在徐硕身边轻声道。
“这两位你们看,看我这,一定是唐伯虎的真迹,就是这幅月泉图。”旁边一个小摊的老板看着徐硕和秦汉武叫嚣道,完全就像是摆地摊的在推销袜子一般,徐硕转过头看了看那幅画。
唐伯虎的这幅月泉图,从表面看,该图共绘五人。
图居中处坐着一戴文生巾、留八字须的生,其面部神情和倚坐姿,无不显示儒雅的气度和风采。左侧黑桌两边的是主人的婢女。一着红色套裙,一着白色衫裙,色彩鲜明,有层次感。
右侧的是来客,手持一朵白牡丹的小姐。姿态文雅,楚楚动人。身后是随从侍女。四女围着主人,宛如众星捧月似地烘托出主人的重耍和地位。背景是山水大屏风,方题诗:“善和坊里李端端。信是能行白牡丹。谁信扬州金满市,胭脂价到属穷酸。”
严格说来,徐硕手里的这幅月泉图,画中人物的神态举止显得很呆板,人物衣饰的线条也不够流畅。并且用纸很拙劣,纸张用的居然是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