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宝也礼貌的和许文清打了声招呼,三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小武,你们回来就好,快快快,帮我看看这些个按钮,到底我是按错了哪个,这把我闷得,我都快找晕了。”看到秦汉武他们回来了,许强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遇到了解救自己现在状态的救星。
虽说许强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开过一些车子,可是这辆凯迪拉克xlr4。6l,他实在是玩不转,不知道按到了哪里硬生生把自己锁死在了车里,然后又一顿乱按,把循环系统锁死了,搞得自己在里面一阵愁苦,正愁万一要是憋死在车里就苦逼了的时候,刚好撞上了回来的二人。
秦汉武当然能理解许强的痛苦,笑着将手里的那幅画递给许文清,自己则是开始拉着许强去了一边说一说关于怎么样把万宝宝这十八万还上的事情,反正许强和万宝宝都在,他一点都不担心那画会能消失。
许文清对秦汉武的这种信任相当感激,连声道谢,也非常规矩的蹲在地摊内围,在万宝宝的帮助下清理出一片空地将画摆上,仔仔细细的看看,这画到底是有什么名堂。
“哟,你这小子又收啥破烂回来了?”撂下担子的许强没理会秦汉武的动作,也没想秦汉武想把自己拉到一边是不是要说什么事情,而是自然而然的注意到这边这一幕,眼神也飘了过去:“呵呵,这幅画怎么象缺了一些,宝宝,多少钱收的啊?”
“十八万!”万宝宝正在帮忙清理地方,头也不回的回答了许强的问题。
这个回答差点没把许强吓得趴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秦汉武道:“你小子买的?十八万?”
“怎么了?你朋友买个瓷器都是那个价钱,这画十八万值得你这么惊讶?”秦汉武偏过头疑惑的望着许强。
“没有,没有!你继续,你继续!”许强连连摇头,他总不能显得自己那么没见过世面吧。
许强不惊讶才怪呢,这次秦汉武和万宝宝出去一趟就花了十八万,才买了一幅破烂的画回来。记得上周这小子买了十八件东西才花了不到一万块,还件件像模像样,期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我倒要看看,这破画到底哪里值十八万。”许强嘴里碎碎念着,也跟着跑到那副画面前,一把夺过旁边趴着的许文清手里的放大镜人,人模人样的到处打量。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又把许强吓得更呛了。因为即便是他不用那个放大镜也能清楚的看到,秦汉武买的正是刚才一下车就看到的那幅非但没有落款,而且欠缺灵魂人物的那幅画。
“十八万啊,十八万!都破成这样了,还没有落款,没二郎,这画还能值这么多吗!”许强两眼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第一次开始对秦汉武的眼光产生了怀疑“你小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非但值十八万,而且恐怕还不止这个价啊!”就在许强双眼黑之际,一个声音回答了他。“三十万,我给你三十万,你把这幅画转给我好不好?”
许文清无视许强眼里的疑惑和不解,看着秦汉武可怜巴巴道“兄弟,刚才是我没细看,现在挺后悔的,你就把这幅画三十万转手给我可以么?”
许强一看这情况,赶紧溜到秦汉武身边伸出胳膊轻轻碰了碰,轻声道:“小武,答应他吧,这一转手就赚了十二万,你看看,也不用愁怎么还万大小姐的钱,我们也可以赚一点,多好的事啊。”
“答应,我看你才是脑子抽了风,南宋刘松年的画,到了你这里就三十万随随便便的卖了,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的东西当回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旁边多了一个年轻人看着许强轻笑道“你说是不是你心思出了点事情。”
刘松年是谁,秦汉武心里很清楚,刘松年是南宋淳熙年间的御前画院学生,宋光宗绍熙年间为画院待诏,宋宁宗时因进献耕织图,得到奖赏,赐予金带。擅画人物、山水,师张训礼(本名张敦礼),而名声盖师,被誉为画院人中“绝品”画学李唐,画风笔精墨妙,山水画风格继承董源、巨然,清丽严谨,着色妍丽典雅,常画西湖,多写茂林修竹,山明水秀之西湖胜景;因题材多园林小景,人称“小景山水”张丑诗云:“西湖风景松年写,秀色于今尚可餐;不似浣花图醉叟,数峰眉黛落齐纨。”所作屋宇,界画工整。兼精人物,所画人物神情生动,衣褶清劲,精妙入微。作品题材广泛,既有反映社会不平的,如风雪运粮图;松年也是位爱国画家,拥护抗金,反对投降,曾苦心孤诣画便桥会盟图,希望统治者效法唐太宗战胜强敌突厥,而不要效法唐高祖之逃跑投降政策;他还画中兴四将图,表彰岳飞、韩世忠等民族英雄之伟绩。后人把他与李唐、马远、夏圭合称为“南宋四大家”秦汉武也明白自己一直纠结这幅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一幅刘松年的真迹,如果真的是真迹的话,那么这幅画的价值就不光是在三十万后面加个零那么简单,只可惜现在这画是幅残画,即便是真迹无疑,可也因为传承无序,残缺之类的种种原因,价值自然是大减,但是只要确定这是真迹,价值的确是在三十万后面加个零左右。
许文清看着年轻人,皱紧了眉头,道:“你凭什么那么确定这就是一幅刘松年的画?”
“凭什么,我凭我手里有另外半幅画,这个理由够不够?”年轻人看着许文清眉开眼笑“更有意思的是,我和这个小秦之间刚好还是有点旧识的,这幅画,必然不会被你三十万拿走。”
年轻男人声音温和,但却有种不可拒绝的味道。
“加上我的一半,裱工好一点,千万以上的佳作,三十万的话,会不会太少了一点。”年轻人看着秦汉武笑眯眯的说道“你是愿意赚他的十二万,还是愿意和我一起平分那一千万。”
年轻人看着秦汉武,扔出了一个天大的馅饼。
蹲在一边的万宝宝,转过头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年轻人以及秦汉武的神色,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很想替秦汉武拒绝这个天大的you惑,拒绝这个看上去闪闪光,涂满了甜腻奶油的硕大蛋糕。
许文清看到这里,没有再说话,把手里的画卷了起来,放到一边呆呆站着的许强的手里,冲年轻人拱了拱手,苦笑一声道;“后生可畏,这东西,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再吞得下了。”
许文清知道,就算是最后秦汉武选择和自己交易,但是价钱肯定不是现在的三十万,而是最起码也要过百万,可是他许文清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三十万已经是换房子的付了,又再去哪里再弄来钱,这种苦涩,许文清已经品尝过无数次了,这便是穷人逾穷,富人愈富的区别,穷人有梦想,却没有实现梦想的资本,有头脑,却没有让头脑挥出应有的能力,特别是在这种类似于资本的游戏当中,看上去是头脑的交锋,但剖开表面,归根结底还是谁拳头大听谁的的时代。
秦汉武也没有选择,因为他已经想起来这个微微带点嘲讽声音的年轻人的身份了,他在古玩摊上已经问过了自己两次,而且也是那个自己还在乱葬岗上的时候让自己来北京的年轻人,而且秦汉武很清楚,这个年轻人要让自己做的事情。
今天生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个局而已,除了傻乎乎冲进来的许文清,所有的人都是已经摆好了位置的棋子,而这一切在万宝宝在把秦汉武拉上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好了结局,甚至是在秦汉武还没有离开乱葬岗的时候年轻人就已经把现在的这些棋子想好了摆放的位置和时间,就像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把陷阱早早的挖好,静静等待猎物走进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