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开口,声音懒懒散散,很难让人辨别出他这句问话是认真还是开玩笑。
原本喧闹的包房里瞬间寂静无声,众人侧目。
温棉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投射在她身上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
她看向陆灼,目光坦然:“是处女有奖励吗?”
包间里低语四起,还夹杂着一些嗤笑。
男人也似扬了扬唇角,他冲茶几上那一堆至少五十万的票子抬了抬下巴。
“是处女,酒都留下,这些也都归你。”
旁边有人起哄。
“是。”
男人狭长的眸子饶有意味的睨着温棉那张自带媚骨的脸,吐出一口带着沉香薄荷味道的烟。
他薄唇微动:“在哪验货?”
男人轻飘飘的四个字却透着让人浮想联翩的力道,瞬间把包间里气氛瞬烘到六十度。
温棉心底一片恶寒冰冷,上流社会多是下流之徒,下流社会,多半清高之人。
包间的喧闹止不住。
都是寂寞空虚的二代三代,不用为斗米发愁,只剩下变着法的闹腾。
“妹妹,今儿你可是撞大运了!”
“能得灼哥赏脸验货,那可比中一个亿都幸运!”
温棉没有立刻说话,脑海里却翻腾着一个女孩躺在停尸房的脸。
血肉模糊,浑身骨头全都摔断,像一个被坏小孩剪坏的破碎娃娃。
她叫唐心。
是温棉最好的朋友,她的姐姐,她的家人。
温棉听着周围的嬉闹,面上一派波澜不惊。
可是,她的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叫嚣的震耳欲聋:唐心,欺负你的畜生在不在这里?
四周的调笑还在继续,温棉能敏锐的感受到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在刚刚的蔑视里又多了好几道羡慕嫉妒恨。
也难怪女人们眼热,这可是陆灼。
鹿城的鹿,不是鹿,而是陆。
温棉开口:“不好意思,陆先生,我刚想起来,我不是处女,而是天蝎。身份证上标错了。”
包间里瞬间鸦雀无声。
连带着陆灼都顿了零点几秒。
随后,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冷嗤,摁灭了手里的半截烟,重新靠后坐回了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