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默默扬起艾拉落地裙摆的褶子,和着亮白的雪色与金色的芒闪,仿佛光与影间的游戏。
明明艾拉说的是俄语,裴菲菲一点儿也听不懂。
可裴菲菲听着机器的翻译,对上她柔和的眼神,却觉得格外亲切。
艾拉请裴菲菲在宋蕴生的房间里等会,她预计去好好地买点俄罗斯特产,做给她尝尝鲜。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艾拉道,“我得去叫家里人都过来吃饭,顺便见见你,以表达我的诚意。”
裴菲菲从窗台目送着艾拉的背影。
虽然知道艾拉今年大约年近古稀,按理来说不应该放着她一个老人家单独行动,可是艾拉看起来身姿挺拔,气血未免太过红润,活力满满。
上了年纪还能如此健康而强壮的大女人,真是让人心生佩服。
可惜。
裴菲菲叹了口气,她之前高中还算骨肉匀停,自打生病之后,现在瘦的有点过分了,也没什么精气神。
如果只是瘦,裴菲菲没那么在乎,毕竟她也珍藏着些无伤大雅的余量小赘肉,不至于瘦太过。
但,生病之后频繁的呕吐与持久的失眠,实实在在让她感到困扰、无助,身体每天需要的热量摄入不够,营养不良,她不得已常常喝奶茶送药,在正常服药的同时维持供给生命安全的糖分。
她知道这样吃药会严重影响吸收效果,但别无他法。
奶奶不能再目睹一次她突然昏过去了。
不过那天跟姐妹们吃的那顿西餐没吐。
难道是因为鱼有助于消化?
这几天好像真的吐少了很多,要是能保持再好不过了,保佑保佑拜托拜托接好运。
裴菲菲闭眼,嘴里念念有词,无聊地摸着书桌上朝阳面的向日葵盆栽,触它的毛茸茸的茎杆,点它滑溜溜的叶片。
“奇怪,”裴菲菲睁开双眼,仔细地观察这朵向日葵,手指自觉往它花盘的后方移动,“怎么这么像……”
啊。是它。
真的是它。
花盘后是她当时隐蔽的用牙签浅浅划出,不伤及花苞同花瓣的“love”刻字。
是她十四岁向宋蕴生表白那天送的花。
裴菲菲彻底觉得不对劲了。
那朵花就算再能活,也活不了十年吧。
就算那朵花能活十年,按照海关规定的国际惯例,它也到不了俄罗斯啊。
裴菲菲寒风中大脑凌乱。
“这是那朵花的种子种出来的,宝宝。”
男人的胸膛悄无声息地抵上她单薄的脊背,臂膀挡住她的退路,大手横放在她的腰边,缓缓地顺着她皮肤的纹理抚摸着。
“字刻的像不像?”
他的吐字有点大舌头,沾亲带故的黏。
裴菲菲刚想附和,就猛地闻到他身上有浓烈的酒味,特别厚重,味道有点子冲。
好像是白酒?呛得慌。
裴菲菲下意识地向旁边走,避开男人的身体。
“酒味好大。”裴菲菲摇摇头退后,“等等。”
男人呼吸开始不稳,忽然用力地抓住她的后颈,把她整个身体带过去,撷住她的唇。
啧啧不断的吮吸声,暗暗发力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