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下午四点。
裴菲菲往自己身上套着毛衣,哼哼地踢踩宋蕴生被灯映出的影子。
她头发炸炸的,气鼓鼓抱怨。
狗东西,突然火急火燎地说要带她出门。
她本来做爱做的就要累死了,准备洗完澡之后美美睡觉的。
他都不累吗?裴菲菲悄悄在虚空中扇他的后脑勺,手掌翻飞,一下,两下,叁下……!
卧槽!
怎么头转过来了!
宋蕴生笑眯眯地抓住她的手,塞进他大衣的口袋里,接着将羽绒外套披在她肩膀,顺溜地拉上拉链,再把围巾稳稳戴在她脖子上系好。
“宝宝,我知道你很累了。”
宋蕴生用发圈绑住她乱糟糟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圈成一个丸子,然后拿她彩虹色的毛线帽包住。
“但是现在不去的话,你一定会在以后怪我的。”
裴菲菲盯着他,满脸“你看我信吗?”。
还有,丸子头是你取向狙击吧。
“混蛋狗,要去哪你又不说,打什么哑谜?”
“我在圣彼得堡的家,真的不去吗?”
“蛤??????!”裴菲菲甩了个手套在他胸膛上,“你丫你不早说!赶紧走,我要去看!”
他就知道。
他真的很喜欢看她生气后不自觉娇蛮的样子,像好斗的老虎,摸摸细长的胡须,稍微露出獠牙,就足以让他跪倒,心悦诚服。
陪着宋蕴生到处瞎逛,这里吃点烤肉,那里喝点小酒,竟然容易的不像话,就走到了他的家。
“你家这么近!你干嘛住酒店?”
宋蕴生轻轻抚去她帽子上的雪花,紧紧握着她的手,摩挲手套的绒毛。
好暖和,原来圣彼得堡下了雪,也可以这么暖。
“因为那是外婆的房子,她与家人住在里面。”
“妈妈过世了,外婆看到我会难过。”
“我想让她老人家高兴点。”
裴菲菲瞄着他被冻的通红的白皙皮肤,听他平直的语气,恨铁不成钢地钻进他怀里。
傻子,给我穿的熊猫似的厚,自己穿那么薄。
“nxanл!”
(米哈伊尔!)
“Чtoвыдвoeдeлaete,ctorta?”
(你们俩傻站那里干嘛?)
“Пooпncьnвonдnвдo!”
(快点进屋!)
一道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加上门口老妇人的关心神色,裴菲菲虽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捕捉到了宋蕴生的俄语名字,再小小猜测。
“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