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陆棠遇凭借两个月的饭,收割了大她三岁的宋蕴生同志的永恒敬意。
其实宋蕴生知道,自己怪不了父母。
母亲为了爱情,从遥远的莫斯科过来中国,怀胎十月生下他,一直都很爱他和这个家。
父亲被确诊骨癌,没办法承受正常的工作强度,还要多次化疗,不愿意连累妻子和儿子。
明明很爱对方的两个人,谁都不愿意低头,把关心化作掷向对方的石子,砸得两个人都遍体鳞伤,又是何苦?
像他陪陆棠遇吃饭时看的电视剧里说的,两个刺猬,想要互相拥抱,只会刺伤对方。
后面外婆调停了父母之间的矛盾,两个人协议离了婚,母亲请了保姆照顾他吃喝,匆匆去陪父亲一起走完最后的日子。
作为对小屁孩“多饭之恩”的回报,之后上学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去小屁孩补习班接她回家,然后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玩。
日子久了,双方的同学都知道了这对“忘学交”的事,还一度让大家惊讶不已。
虽然是关系好的邻居,可毕竟年龄差和身高差摆在那里,一大一小,看着差得很远,却走得很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天天黏糊在一起。
但怎么说呢,或许那时候宋蕴生更像小屁孩。
因为作为小屁孩的陆棠遇,会一遍遍安慰总是忍不住因为父母掉眼泪的小大人宋蕴生。
“别哭啦,你是你爸妈的儿子,可你也只是他们的儿子啊。你阻止不了他们的决定的。”
“你只能做好你自己,做个听话的孩子,才能让他们省心,不是嘛?”
“除去你当你爸妈儿子的身份之外,你就做宋蕴生,活自己的快活就好啦!”
“开心一点,哥哥!”
宋蕴生想起三四年级天天叫他哥哥的陆棠遇,忍不住弯唇笑了,但没有发声,肩膀抖了抖。
忽然看到裴菲菲转过身,还闭着眼睛,试图跨过他的身体,往床下走,估计是想去上厕所。
他想让出位置给她过,却好心办了坏事,把裴菲菲绊倒了,姑娘在空中胡乱拍打,像扑棱的小雀儿。
最后落进了他的怀抱。
裴菲菲睡觉喜欢自己侧着,不准他抱,连摸她也不行,他今天本来还有点难过,心里空落落的。
他们做了很多次爱,接了很多次吻,极尽亲密。
但真正睡觉的时候,他连摸都摸不到她,只能拴在旁边当狗,而不是做可以拥她入睡的男人。
不过现在,他满足了。
女人的香味占领了他所有的知觉,如暖玉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搂得紧紧的。
然而裴菲菲要上厕所,她被禁锢得走不了!
她被埋在他颈窝,恨恨地咬了他一口,挣脱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去卫生间。
宋蕴生被她的动作可爱到了,僵了一会,把手盖在脸上,捂住眼睛无声地笑。
却突然感觉嘴唇上一阵湿热。
是裴菲菲。
姑娘钻回他的怀抱,回吻了她最忠诚的狗。
他早已在目光和回忆里吻她千万遍,终于收到了时间长河里迟来的返信。
宋蕴生把手搭在女人的腰上,只知道这样梦寐而心动的瞬间,他竟然可耻地硬了。
就像他十七岁那年,梦到才十四岁的她。
十四岁亭亭的少女,已然初初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