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笑盈盈地看着他,慈爱得如同家里的长辈:“去跟蜻蜓歇息吧。”
徐安感动万分,跟着和他年岁差不多的蜻蜓去了偏殿吃茶。
姜宁这才跟着福公公进了大殿。
见太上皇在小榻上躺着看书,姜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祖父,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注意保护眼睛。”
太上皇扔下书,冷哼道:“孤一个人待在寿康宫,也没个人来探望我,孤独又寂寞,不躺着看书看什么?看鬼吗?”
福公公轻咳了声。
“太上皇,瞧您说的,奴才不是人似的。”
太上皇吹胡子瞪眼,骂道:“你这张老脸,孤看了几十年,早就看烦了!”
福公公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皱纹。
“奴才确实青春不复,没之前帅气了,也难怪太上皇厌烦。”
太上皇又好气又好笑,指着他道:“越发厚颜无耻了,孤年轻的时候不比你英俊多了?”
见这两个小老头儿插科打诨,姜宁顿觉好笑。
可心里也知道,太上皇天天被困在寿康宫装傻,心里必然委屈厌烦,也只能哄着。
“好了,我这几天不是忙吗?王爷重伤,外头各家又想对付凌王府,内忧外患的,就少得空闲。”
说完,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壶酒,在太上皇眼前晃了晃。
“不过,我带了礼物赔罪。”
太上皇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装作不在乎地道:“一壶酒就想哄好孤?孤在你心里未免太廉价了吧?”
“这可是十八年的女儿红,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姜宁挑眉道:“不过太上皇好像不太喜欢,福公公,咱们两个喝了吧。”
福公公眼前一亮:“好,奴才这辈子无儿无女,如果不是沾王妃的光,恐怕一辈子也喝不上女儿红。”
见两人坐下要打开那壶女儿红,太上皇利落地翻身坐起,赤脚来抢。
“既然是给孤赔罪的,自然得孤来喝!”
说完,径直抱在怀里,谁也不给碰。
姜宁好笑地看着他,问道:“您这段身体如何?可有按时吃药?”
太上皇翻了个白眼:“福公公每天盯着孤,除了吃饭就是吃药。”
福公公笑呵呵地道:“奴才不是为了您的身体吗?您自己说说,吃了凌王妃给的药,手是不是不抖了?”
说起这个,太上皇很是满意。
他赞许地看向姜宁:“孤的身体确实好了些,宁宁,你的医术果然厉害。”
姜宁挑眉一笑:“多谢太上皇夸奖,我早跟您说过,您的病是初期,能治好的。”
说起这个,太上皇心底一阵庆幸。
当初他被查出有帕金森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惶恐。
毕竟,人到老年,最怕的就是折磨,最怕就是失去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