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满压缩饼干的桌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压缩饼干桶现在散落在大半个村庄广场上。
水桶也倒了,水流得一地都是,甚至形成了几个水洼。
许多从轰炸中缓过劲来的士兵都趴在水洼边上,不断的用手舀水往嘴里送。
耳鸣结束的时候,安德烈亚斯才想起来科斯雷克,便大喊道:“科斯雷克!”
“这里,还没死呢。”科斯雷克的声音立刻从他身后传来。
安德烈亚斯回头,看见科斯雷克正靠着墙蹲着,正在清理机枪上的沙子。
“你还真能沉得住气。”安德烈亚斯说。
“待会骑兵来突击,还得靠这老伙计御敌呢。”老机枪手说。
安德烈亚斯刚要答话,附近就有人惊呼:“飞机又回来了!快隐蔽!”
话音刚落,已经投完弹的佩2轰炸机又出现了,用机枪扫射地面。
这次就连新兵们也反应过来了,一眨眼广场上就一个站立的人都没有。
扫射进行了两轮,然后安特的飞行员才扬长而去。
安德烈亚斯爬起来:“该死,防空炮部队一枪没放!”
“哪还有防空炮部队啊,全都在路上对付安特人的骑兵了。”科斯雷克说。
安德烈亚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候旁边有人插嘴:“比去年冬天从阿巴瓦罕跑回来的时候好多了。你们没有参加去年的阿巴瓦罕战役吗?”
因为阿巴瓦罕战役打输了,普洛森军队没有颁相应的纪念章。
科斯雷克:“去年我们在叶伊斯克和罗科索夫的部队交手,然后就下去休整了,重新上前线之后一直防守苏哈亚韦利河,再然后就到这里了。”
插嘴的路人士官摇头:“那你们真幸运,我们部队参加阿巴瓦罕战役的人,就回来了三成。包括我。去年那撤退战才叫难捱呢,今年至少有水喝。去年我们要嚼冰获得水分,很多人都拉肚子了,因为冰水太冷,把胃肠冻坏了。”
又有新的人加入了对话:“自从罗科索夫开始领导安特之后,我们就一直在溃退。”
科斯雷克:“他没有领导安特。”
“他没有吗?我听说他已经是安特的‘影子沙皇’了。”
安德烈亚斯:“我听到的说法,是他睡了沙皇。”
“差不多——”
又有信号弹升空。
“又是空袭,骑兵来完飞机来,飞机来完骑兵又该来了!”科斯雷克阖上已经清理干净的机枪枪机,抬头看着天空。
这一次俯冲下来的是安特的粗短轰炸机,看起来像奶瓶(其实是p47战斗机)。
炸弹再一次在广场上爆炸。
敌机不但投弹,还在拉起的时候顺手扫射,曳光弹像瓢泼大雨从空中落下。
安德烈亚斯趴在地上,心想这真是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