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怕的,”
在三位男人的烟雾缭绕中,索芙娜抢过一支烟,又抢过火柴,给自己点上。
女艺术家,走在时代的前列腺上,怎么能不抽烟呢!
索芙娜一边吐着烟圈,继续说道,“上海老早前就成立大明第一家女工协会,成为劳工联合会的分支。
还有护士协会,女医士协会,女教师协会,都跟那个什么笋子。”
舒友良右手食指和中指取下嘴边的烟卷,吐了一口烟,答道:“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
舒友良等索芙娜说的差不多了,打断她的话,“索娘子啊,我们是来给马塞洛侯爵和莱昂男爵他们送行的,你巴拉巴拉尽说自己的事,干什么?”
索芙娜刚才还眉飞色舞的脸,骤然一变,双目微红,些许凄苦浮上脸庞,她挤出笑容,让自己不要哭。
“我只是想让马塞洛侯爵和莱昂男爵知道,我在大明会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
马塞洛和莱昂红着眼说道:“我们相信你在明国会过得很好。会像一只百灵鸟,尽情地歌唱。
我们也不用担心你没有亲朋好友。你有丈夫舒爷,有同乡何塞和曼努埃尔,你还会有辉煌的事业,会在历史上留下你的名字。
我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嘀嘀,铜哨声响起,四位军官穿行在人群中。
“无关人等请上车!”
来回说了几遍,马塞洛、莱昂、孔塞多等人跟索芙娜、舒友良挥手告别,往车门走。
舒友良连忙给莱昂递过去一包东西:“这里是十条滦河香烟,路上抽。到了南边,滦河烟就卖得贵了。
漫漫长路,这玩意打时间最好了。”
“谢谢舒爷。”
“不用谢我,我有个毛的钱给你们买,是索娘子用她的润笔费买的。”
马塞洛的声音有些哽咽,“请好好照顾索芙尼亚。”“放心好了,现在她是我的婆娘,男人照顾自己婆娘,天经地义的事。”
马塞洛和莱昂依依不舍地上了车,穿过走廊,坐回到自己的包厢里。
把香烟摆在餐桌上,两人心里满是惆怅。
“侯爵大人,我真是想不到,这次要离开明国,居然会这么舍不得。”
“莱昂,这是因为我们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看到太多的希望。希望,多么宝贵的东西啊。”
“我听说波斯副使卡莱里直接以波斯驻明国公使的身份,留在明国,不愿意回国。”
“莱昂,我让你也以葡萄牙驻明国公使的身份留下,你为何不留?”
“我们与明国的谈下来的条约,必须交由国王殿下批准。这份条约可能不尽人意,殿下的惩罚,贵族们的声讨,我不能让侯爵你一个人承担。”
马塞洛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国王殿下和贵族们不接受这份条约,你回去也与事无济。
不过我有信心说服我们的国王殿下,但是那些贵族们,各怀心思,有的更是西班牙的狗腿子,不会跟我们一条心,肯定会竭力破坏我们与明国的合作”
“所以有时候我也期盼着明国的战列舰队,早日开到里斯本海面上,只有在他们眼前众炮齐,震撼住他们,才会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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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恐怕那个时候,他们会从跪拜西班牙人,马上转头为跪吻明国人的脚趾头。”
“侯爵大人,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脖子上的那道绞绳,至于未来还有没有绞绳,先顾不上了。”
“是啊。走一步算一步。”
两人对视苦笑。
莱昂幽幽地说道:“为什么明国不肯与我们结盟,这样对于我们葡萄牙来说,也算是一个保障。”
马塞洛摇了摇头:“狮子老虎,是不需要成群结伴,牛羊才需要。”
又是一阵寂静,静得让人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