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生的内侍?沈如意心里有个猜测,想了想问出声:“那内侍的身形同之前府里来的席安可是差不多?”流香回忆半晌,犹疑地点点头:“好像是有些相似,但奴婢也无法保证。”“罢了,是谁也不重要。”沈如意摆摆手,继续道,“殿下走之前可有同你说过什么?”“有,他只说要去其它宫里帮个忙,让皇子妃勿担心。”去其它宫里帮忙?沈如意愣了下,慕容珩在宫中是个秘密,怎么可能会让人叫去其它宫帮忙。这话只可能是一语双关。但就这么点信息,凭空猜测不过是无用功。……慕容珩是在午时过后回来的,彼时沈如意正在屏风后换衣裳,听到外头的动静披了外衫便探出一个脑袋。男人顶着席安的面孔,神色倒是很正常,反应力也一如既往的迅速,很快便同探头出来的她对上视线。沈如意本欲先开口,可才张嘴脑中便想起清早的事。他们还在“冷战”。“这样扒着看,不累?”就当沈如意还在心里各种声音激战,站在外头的人却已经坦然自若地开口,丝毫没有早晨他从床榻离开时的淡漠。“不累。”沈如意收回脑袋,脱下外衫继续换衣裳。她手下一边动作,注意力却不免飘向外头,既然对方先说话,那她再开口也不算什么。“你去哪儿了?流香说你去其它宫帮忙了。”两个人虽隔着屏风,但沈如意说话时还是压低了声音,不过就算再怎么放轻她也知道外头那人能够听到。果然慕容珩很快回道:“荣贵妃连夜让人将福乐宫从里到外清扫了一遍,展炎昨夜在暗中等了一段时间发现一些物什,让我过去瞧瞧而已。”这回答的声音字字清晰,就像本人站在她身后一般,等等……身后?沈如意回过头,一眼便瞧见了那雕花镂空屏风后的身影,她一愣,下意识双手交叉捂胸。呃,等下,她好像已经换好了中衣。屏风后头响起又轻又缓的脚步声,慕容珩垂眸,视线落在屏风边缘处,下一瞬一只云丝绣鞋露了出来。“展炎发现了什么东西?”沈如意着一身嫣红中衣走出。作者有话要说:如意:我们以前冷战过。三殿下:何时?如意:对付慕容玦那次,我病好后的慕容珩视线上移定在沈如意那张已洗去粉黛、眉目柔和的小脸上,顿了顿道:“福乐宫的人连夜丢了一批浅绛彩瓷茶具。”沈如意略有不解:“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宫里的茶具一年进一次,而这批浅绛彩瓷茶具正是年前新进的。”慕容珩说着,转身朝坐榻的方向走去,那里案桌上摆着的正是他口中的浅绛彩瓷茶具。沈如意的目光跟随着一道看去,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那批茶具有问题,难道是荣贵妃曾经在茶具上下过毒?”前头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案桌上的茶碗来回看着。她跟上前走到他身边,视线在茶碗上一扫,道:“慕容瑜曾说她检查过皇后过往的吃食,但福乐宫的东西怕是并没有查过。”“不,或许查过了。”慕容珩将茶碗放下,“皇后虽昏睡着,但她贴身侍女还在,皇后去过哪些地方,食用过什么东西侍女定是都一一记得的。”说到这,他转过身看向沈如意:“皇后突然昏迷并不是小事,慕容瑜想要为母调查此事,便是荣贵妃也不可能拒绝。只是慕容瑜当初调查的重点或许只放在了入口的东西上,这些工具恐怕都已被忽略。”“那此番荣贵妃处理这些茶具,不怕动静太大引起注意吗?”沈如意虽然也希望幕后的人尽早露出马脚,但如此奇怪且刻意的举动她还是有些不解:“这两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时日,连夜将整个宫院清扫一遍难免惹人眼,可按理说他们在这个节骨眼行事应该更为小心才是。”慕容珩轻挑了下眉头,启唇道:“慕容玦行事确实小心,但若只一味小心反而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的?”沈如意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眼中一亮道,“他们是想故意引我们怀疑那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