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你下回来月事的时候怕是到月中了,那时候……我如果不在你身边……”
“顾长泽!”
谢瑶听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她紧紧地抱着他,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嵌入他怀里一样。
“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死?的。”
顾长泽低下头,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抚着她的侧脸,刚要说话,猛地低头又咳嗽起来。
另一只手上晕开了大片的血,他顿时觉得?心口?一疼,月光照得?那脸色煞白,他若无其?事地把手别在身后,又道?。
“阿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喜欢你,不是在成亲后,也不是在春日诗会,是三?年前?……你知?不知?道?,我们以前?就见过。”
“什?么见过?”
他抬手去?推谢瑶,谢瑶死?死?抱着不松手,他身上委实没有力气再推她,便苦笑一声。
“你总要让我拿个东西。”
“我拿。”
顾长泽示意她解开了中衣。
谢瑶的手顺着探了进去?,感受到手下肌肤的温度和他发颤的身子?,顿时又要落泪。
可同时她的手碰到了一个尖尖的角。
“拿出来。”
谢瑶将东西取出来,那是一封折起来的书信,也许是画。
她颤着手打?开,顺着月光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封,很简单潦草的画。
萤火虫在暗夜里发出微弱的光,如同三?年前?那个山洞里的夜晚,有人同样身负重伤,她满是惊慌地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潦草地画下一幅画,告诉她说。
夏日的萤火虫能引路,她顺着最亮的方向走,一定可以回家。
她府中有一副一样的萤火虫画,她从三?年前?回来的那一天,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你为什?么有,你……”
谢瑶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他,心中猛地跳动起来。
“因为那个人……是我。
你早不记得?了吧,可就是那一晚,那么短暂的相?处,我记住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他喘了口?气,慢慢陷入了回忆里。
他受了伤,一个人躲在山洞里,浑身伤口?溃疼,却提不起丝毫力气往前?走。
昏暗无光的山洞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蜷缩着,山谷中火光冲天,敌军四处追找着他的下落,他身上的伤疼得?几近要昏厥的时候,一道?惊呼声从山洞外响起,顾长泽还没反应过来,面?前?骤然倒过来一道?黑影,柔软的身躯摔进了他怀里。
她砸在了他伤口?处,顾长泽本就警惕,抬手要将她打?晕过去?的刹那,清丽轻软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在了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