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枝看着眼前成片的建筑群,这不过是斛律氏的别院,也建造的如此规模宏大。看到这院落,他自己觉得杀了斛律光一点错都没有。
这个时代是一个很复杂的时代,自从魏孝文帝太和改制之后,胡人就开始汉化,汉化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时候在北方是汉人的伦理道德治国理念和胡人的传统习性并存的时代。
无论是周还是齐,皇帝都希望臣子学汉家臣子那样忠义无双,恭恭敬敬。不能有一点的反叛之心,彻底抛弃当初在塞外草原上那种谁力量大谁说了算的规矩。
但是他们做皇帝的却可以延续传统,吸纳失败者的一切,比如是妻子和势力。血腥灭掉潜在的威胁者,比如说兄弟和侄子以及一切敢于动摇他们地位的人。
这是一个民族大融合的时代,这是一种胡汉文化交融的时代。
斛律光这个满门贵戚又地位显赫又有本事的人,在这种环境里要么死要么篡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所以刘桃枝才会觉得斛律光死的不冤。
看看眼前的这片建筑,一处别院,偶尔居住,建造的如此辉煌庞大,万一有一天这样的房子还觉得窄呢,是不是想住进更宽敞舒服的屋子里,比这里更宽敞舒服的地方在哪儿呢?
在宫里!
对着这处建筑冷笑了几声,因为早上进去查过一次了,这时候再进去极容易打草惊蛇,刘桃枝就打算智取。
他盯着这片建筑看了一会,问身边的人:“派人问了吗?”
“派了,那刺客昨日落水,如今天冷,就是个好人也会病,所以盯紧了药铺准没错。”
刘桃枝摇摇头:“还不够,拿银子买通里面的人,我要确切的消息。”
他身边的人有些迟疑:“怕是不行,这里都是斛律光家的下仆,个个忠义,不会被轻易收买,只怕会打草惊蛇。”
刘桃枝转头看看属下:“那是你给的不够!派人绑了她们的家人,再多给金银,怎么选她们还不知道吗?”
这世间哪有忠心的人啊!不反叛不过是筹码少而已。只要是筹码足够,给谁卖命不是卖啊!
刘桃枝冷笑了一声,什么忠义,什么尽心,不过是看在好处的份上装样子罢了。
昔日魏帝对这些大臣不够好吗?为什么这些权臣还要篡位?
南朝也是隔三差五换皇帝,汉人讲究的多,嘴上挂着忠义二字,可是改朝换代的时候谁忠义过啊,不过是嘴上哼唧几句,然后赶紧去拜见新皇,唯恐去的迟了落于人后。
忠义,自古以来就是当笑话听听罢了。
这时候庵堂里面的斛律氏才缓过气来,斛律氏和刘桃枝有大仇,刘桃枝杀她满门,刚才刘桃枝扬长而去把她气的半死。
这个时候斛律氏恨恨的说:“我必杀刘桃枝报仇!”
她身边的侍女和管事们同仇敌忾。
随后侍女捧着早饭给她:“主人,您先吃点东西,不能不吃,报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天不亮让人把冯小怜抬进来的女管事也跟着说:“是啊,这事儿急不得。眼下还是要赶紧换公主回来。”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要不要动一动咱们的棋子,让这些棋子在那昏君跟前说一说?”
斛律氏手里端着新瓷碗,听了这话点头答应:“刘桃枝既然找来了,这事儿就由不得咱们拖延了,我本来想捏着冯小怜让那昏君多出价,看来不行了,让咱们的人赶紧给那昏君说明白,要不然夜长梦多。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只要能换回我女儿,我就利索的把冯小怜送去。”
说到这里她放下碗,从一个侍女的手里接了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我是知道陆令萱的,这妇人有些手段,她又一门心思给穆黄花打算,冯小怜眼下是穆黄花的心腹大患,这对贱人巴不得冯小怜死在外面!我偏不答应,我必要让冯小怜回去刺那对贱人的眼!”
管事点点头,领了命令出去安排。
宫里面吃了两顿饭,快晚上了高玮才在奢华的大床上醒来,身边还躺着两个妖娆的美人。寝宫里面暖烘烘的,置身其中只觉得暖如三春,感受不到一点冷风。
高玮打着哈欠把身边的美人推开,翻身下床之后先从托盘里端了杯酒喝下去,心里多少有些惦记冯小怜,问外面的宫女和太监:“淑妃病好了吗?告诉淑妃,朕等会去看看她,与她共进晚餐。”
外面听命令的宫女和太监顿时哆嗦了一下,差点把魂给吓飞了。
淑妃被妖怪附身的传闻整个宫里除了高玮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淑妃不见的事情,宫里对失踪的淑妃众说纷纭,各种版本的说法都有,相同之处都是过程很耸人听闻很离奇,这会去哪儿找淑妃让她陪着陛下共进晚餐啊!
然而寝宫的太监和侍女们只能硬着头皮不动声色按照陆令萱的吩咐行事:“陛下,刚才淑妃娘娘派人来说过了,说是今日玉体欠安,腹内有恙,呕吐不止,明日痊愈了再来伴驾。”
高玮听了略微一想,带些喜悦的问:“呕吐不止。。。。。。会不会是淑妃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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