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怎么了?”秦老大火道,又吩咐楚耀南:“还不快去办事,家里的钱物都要速速转移,枪炮没眼!”
楚耀南就诧异地望着他,许久才反问:“爹,若是定江失守,中国还能有安宁的土地吗?您还能逃去哪里?我们就守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儿子是想跟您请命,耀南想,耀南想问问小潘哥和二叔,耀南想参军去打仗,打他狗日的!”楚耀南眼中喷火,大哥的惨死,国恨家仇涌向心头。
秦溶也热血沸腾道:“爹,阿溶也是这个话。小日本打到家门口,秦溶不想逃,秦溶想打!”
秦溶握紧拳头,楚耀南狠狠捶他肩头,紧紧拥抱他,目光里含着泪光。
“反了你们了!打仗有军队呢,老子捐税没少纳,用你们狗拿耗子去?都滚去干正经事儿去。”秦老大骂。
“爹—”秦溶焦急道,刚要说话,秦老大从脖子后掏出痒痒挠,用食指摩擦着自言自语道:“哎,几天不开荤,你也熬不住了是吧?”
楚耀南拉拉秦溶的衣襟,丢个眼色示意他退下。
秦溶依旧不甘心,却被楚耀南连推带拉扯出门外。
“迂腐,狭隘,土匪!”秦溶骂着,跺脚气恼,摩拳擦掌。
楚耀南敲他脑袋奚落:“你小子还真有点呆气哈。他不让你去,腿在你身上。”
秦溶眼睛一亮,心想楚耀南说得有理,他自己可以去。
“不过你别急。你还是和小潘哥或二叔联系上,不然白白去当炮灰送死。”楚耀南提醒着,懒散地回房去。
秦老大看儿子都离去,出门看看确认没人,才吩咐费师爷来发电报给秦桩栋。
“告诉老二,这仗打起来了,需要军饷补给,我秦阿朗给,我倾家荡产也要支持把小鬼子打出中国去!”秦老大踱着步说。
费师爷迟疑道:“大爷,三思呀。大爷一份爱国之心,费某钦佩。只是,商人在商言商,若是公开和日本人做对,若是有个万一,日后,如何在定江滩立足?”
“没有个日后!若是小日本占了定江,国无宁日!家无宁人!”秦老大瞪眼道。
“爹—”秦溶出现在门口,他惊喜地望着父亲,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再说些什么,直走向父亲。
秦老大手中痒痒挠直指他喝道:“皮子痒痒了来讨打吗?还不去睡觉!”
夜晚,秦老大蹑手蹑脚来到儿子养伤的那间房子。
没有拉窗帘,月光洒在床上,映衬出楚耀南光洁如玉的容颜,他搂抱着小春宝儿睡得正香,睡梦中在笑着。只是被子踢了一半,一条大腿露在外面,紧搂的小春宝儿倒是包裹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