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瞬间猜到了弄玉的心思,轻轻地抚过弄玉的丝,道:“我知道你舍不得紫兰轩,但紫兰轩并非是久留之地,能够追随罗子先生,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归宿,你既然称呼我为姐姐,我自然希望能够过上安定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在紫兰轩中,卖笑为生。”
垂下眼帘,弄玉仿佛有些感动一般,抽了一下鼻子道:“紫女姐姐,弄玉多谢姐姐。”
既然弄玉主动答应。
接下来韩非自然迫不及待的开始大张旗鼓起来。
将弄玉送到罗浮身边,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交好罗浮那么简单,毕竟,从一开始,韩非等人就打着借助于罗浮的名望,来制衡姬无夜的念头。
大名鼎鼎的罗子先生看重了紫兰轩的头牌琴姬,自然要大张旗鼓的宣扬一番。
把这件事情搞的越多人知晓,那么流沙和紫兰轩,就越是安全,姬无夜甚至反过来要担心,罗浮留在韩国的这段时间里,有心之人,去针对紫兰轩和流沙了,因为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当然了,姬无夜以莽夫的形象示人,不代表他真的是一个没脑子的夯货。
恰恰相反,凡是小觑了姬无夜智慧的人,都成为了他的踏脚石。
韩非也没指望着,仅仅靠罗浮的名望,就能够和姬无夜抗衡。
他需要的只是暂时遏制一下姬无夜的力量罢了,毕竟,作为法家之集大成者,韩非自身的理念,就是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反过来也一样,借助于他人名与器,最终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根本无法满足韩非在韩国变法的计划。
即使是他这个九公子,在韩国完成变法,都可能不得好死,更别说是借助于罗浮这个儒家第六子的虚名来完成变法了,甚至变法还没有完成,他可能就要惨遭横祸了。
借助于七绝堂等势力,只是一夜之间,一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韩国新郑。
大名鼎鼎的儒家第六子,罗浮先生,看中了紫兰轩头牌琴姬。
大将军府。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姬无夜,气愤之下,甚至直接用青铜巨刀八尺,一刀砍断了面前的矮几。
“该死,这个什么儒家第六子,难道就不怕走不出韩国吗?竟然敢跟我为敌?”
“万万不可啊将军。”身材肥胖的翡翠虎闻言,顿时被吓了一跳。他虽然是夜幕四凶将之一,但却也不是货通天下的巨贾。
也正式是因为如此,翡翠虎才愈明白,罗浮的存在对于当今天下到底意味着什么。
除非现在有人能够证明,罗浮的学术是错的,否则的话,饱受五百多年战乱之苦的诸夏,会让罗浮成为天下所有追求致太平之人的一面标杆和旗帜。
在罗浮被全天下的有识之士,认为是致太平最大的希望时,那么一切以阴私手段针对罗浮的人,都会迎来全天下的针对。
别说姬无夜这个韩国百年最强之将,本身只是韩国这个弱国的大将军了。就算是他那所谓的百年来最强,也依旧要划上一个问号。
在这种情况下针对罗浮,那不是主动在给其他六国送上针对韩国的理由吗?
同样山东五国也就罢了,千万别忘了,韩国可是虎狼暴秦东出的必经之路。
只要秦国觊觎山东六国,那么韩国就是第一个挨打呢,谁让弱小的韩国,所处的地理位置,对于秦国来说,简直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的鱼刺一样。
不解决韩国,大秦东出也会成为无稽之谈了。
翡翠虎现在就怕姬无夜脑子突然一热,做出了针对罗浮的动作来。
眼下这种情况下,哪怕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韩非和流沙搞的鬼,姬无夜和夜幕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甚至就算是针对那个已经被送到了罗浮身边的琴姬,都有可能引起列国舆论来。
这样的做法,或许有些谨小慎微,甚至矫枉过正了一点,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这种小心和谨慎,才是韩国这样一个弱国,国祚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的关键原因。
愤愤不平的扫了一眼那被斩断的矮几,姬无夜怒吼一声后,随即来到了翡翠虎面前的矮几上,夺过翡翠虎的酒壶,大口的喝下了几口酒水来,压下了内心的愤怒,随即看向翡翠虎道:“老虎,我们不能这样被动。”
微微一顿,姬无夜道:“之前我只是觉得,罗浮这个所谓的儒家第六子,不过是徒有虚名,就像是那些夸夸其谈的儒生一般,但这个家伙或许不能助我成事,但却败事有余,就算是不能拉拢他,也不能让他成为韩非针对我们的工具。”
“将军,您的意思是……”翡翠虎似乎有些明白了姬无夜的意思。但却又不敢擅自决断。装着胆子,道:“将军,那些新货色,可是侯爷专门要的啊。”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姬无夜大手一挥,道:“白亦非那边,你再去给他搜刮新的,现在这些,全都给我送到罗浮府上,我就不相信,区区一个琴姬,能够比得上你搜刮来的七国绝色。”
“将军,您这就有些为难我老虎了。”翡翠虎苦笑着说道:“将军,您有所不知。紫兰轩的那个头牌琴姬,琴技绝,不但在新郑名声斐然,甚至就连七国都有所流传,而且……”
微微一顿,小心翼翼的看了姬无夜一眼,翡翠虎壮着胆子说道:“侯爷要的人,耽误不得啊,这些女人除了姿色之外,一无是处,即使是数量再多,也未必比得上那位琴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