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听见了啊。”十星慕仰躺在繁花盛开的草坪,沐浴着阳光。
她没有睁眼,有点疑惑地问。
“不。”温迪抛了个苹果,清脆地咬一口。
他轻笑了一声,也像是一声叹息:“你还没有听到。”
“那就是你提过的纯水精灵?”
钟离沏茶。绝云间尚未迎来日出,能看见两个人影,互相搀扶着攀山。
在他对面,温迪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我曾将记忆酿成美酒佳肴。保存下来,打算跟她一起品尝。”温迪整个脸趴在石桌上,偏头望夜幕。
但等到的却是两个人。
“有时候,我期盼下次见面她能记得我。毕竟,如果忘记了我的话就太伤心了。但是当她真的还记得我,却又宁愿她忘掉吧。”
这样,起码能证明自己曾在对方的记忆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吧。
温迪与钟离一同望向登山的两人:“可恶啊,明明我也铺好了一条道路。叫那个人抢先了。原本是打算将封存的记忆一起拆开,作为赠礼。没想到就这么便宜给艾尔海森了。”
“听闻前几日,蒙德正是风花节。”钟离悠然饮茶,“应时逢景,你不曾袒露心意?”
吵吵囔囔抱怨的温迪却一下安静了下来。
日光温暖,他想起那几日。他本准备去取苹果酿的,然而在望见十星慕怎样注视艾尔海森时,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温迪明显随便扯了个借口:“那几天我忙着批改学员的诗歌作业呢。”
钟离了然浅笑,添杯茶:“此处可不会借你去饮苹果酿。”
温迪心不在焉地点头。
过会,他们登上了绝云间。
日出熹微,云雾弥散。钟离欣赏着日出,温迪望向一旁树下,艾尔海森正替十星慕摘下头顶的一片落叶。
飘零的落叶在风中打了个旋。
随后落向不知名的远处。
流风只会为十星慕送去祝福。温迪替自己斟酒。
至于那些多余累赘的,缱绻辗转的思绪,不如跟随酒香,就飘散在旷野之中吧。
“我约莫闻到了酒气。”钟离偏头。
温迪面不改色:“那一定是你闻错了。老爷子,年纪大了,时常有所错觉。”
“那想必醉鬼诗人的话,也不怎么可信吧。”
其实温迪倒也不算说错,风花节他确实有在履行作为一个老师的任务。
“风之大,蒙德装不下。”那时,温迪批改学员们的诗歌作业,“韵律是差不多了,可是意境差一点。有时候不必刻意去追求韵脚或者什么形式,表达出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