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近年关的嘉海市,冬季寒风正盛,陆铮呜呜作响的海风刮得满头凌乱,“陈南哥,铁公鸡是赵赫哥形容你的,不是形容我的。”
“噢?是吗?”
朗陈南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而且……我不就请你喝了一次速溶的咖啡吗!”
朗陈南长长地噢了一声,“你也知道啊——毕生难忘,我已经好多年没喝过那么齁甜的咖啡了。”
陆铮无语地又瞥了他一眼,不再吭声。
朗陈南:“我看你调休只申请了节前两天,节后不在家多待两天吗?”
闻言,陆铮想到了那个烟雾缭绕的家。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不了,待在这里挺好的。你呢?你之前不是说你也是沂宁人嘛?过年不回沂宁市吗?”
朗陈南似乎没有料到陆铮将话题抛回了自己的身上。
他举起咖啡杯送往嘴边的手一顿,刺骨的寒风拂过他的指节,让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好一会儿,陆铮都没有得到朗陈南的回答,有些困惑地看向了他,“陈南哥?”
“不回去。”
陆铮的呼唤拉回了出神的朗陈南,朗陈南清了清嗓子,“我是沂宁人,但我家不在沂宁市。”
朗陈南:“而且,我不过年。”
也不想回沂宁市。
后半句话,朗陈南没有说出口,他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混在凛冽的寒风中,消失殆尽。
……
陆铮飞机抵达沂宁市的机场后,又坐了大约一小时的机场大巴,才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家。
在飘着邻居做饭的香味中,陆铮到了家门口。
那扇漆着绿漆的铁门,和她去年过年时离开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拧开家门的时候,陆铮看着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客厅,下意识地忽略了鼻间浓重的烟味,“妈——我回来啦——”
“你妈出去买菜了,没在家。”
但回应陆铮的,不是晏霞,而是陆文康。
陆文康打开房门走出来的一瞬间,比刚才那种若有似无的烟味还要呛人的味道在一瞬间跟着穿堂风涌向了陆铮。
陆铮结结实实地被呛了一口,重重地咳了两下。
但陆文康却全然不以为意,又猛地吸了一口手中的半截烟,说,“嘉海市这么冷吗?都冻感冒了。”
说着,他随手将手中香烟的烟头往地下抖了两下。
陆铮眼睁睁地看着那灰白色的粉尘,落在了晏霞拖得干干净净的地上。
陆铮皱起了眉头,“爸,你烟灰不能抖到烟灰缸里去吗?”
“哎呀,麻不麻烦,反正你妈会拖地的不是?”
陆文康烦躁地摆了摆手,走向了洗手间,重重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固执的中年男人,总是将自己的那套理论奉为真理。
陆铮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关上的卫生间门,不过有一点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陆铮总觉得刚才陆文康从卧室走到洗手间的那短短的几步,整个人显得颤颤巍巍的,脚步并不利索。
就在陆铮困惑的时候,刚刚被关上的大铁门再度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