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真相,早就随时间消散,而参与此事的人,除去珺阳和元妃,也陆续被他灭口。
沈玉案不是来回答他问题的,他轻拍大皇子的肩膀:
“她生前怕疼,死因却是坠马撞上石尖。”
坠马,被马蹄践踏,后脑撞上石尖,每一样都是疼痛至极。
大皇子骇然,他忽然推开沈玉案,大声嘶吼:
“来人!来人!快来人!”
他只是被幽禁,而不是贬成庶民,府中还有人伺候。
但不论大皇子怎么吼叫,府中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大皇子终于感觉到害怕,他被门槛绊倒在门口,回头去看沈玉案,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背着灯光,让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大皇子正要爬起来跑出去,忽然口鼻从背后被人捂住,他不断挣扎,呼吸仍是减弱。
沈玉案见人倒下,他将人搬到了床榻上,把人的手绑起来。
做完这些事,沈玉案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大皇子府不久后,城中就传来喧哗,松箐默默无声地跟在侯爷后面,见侯爷停下,他也跟着停下。
沈玉案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正是大皇子府的方向,那里正冒着浓浓烟雾,也攀上火舌缭绕。
他只是下了轻微的蒙汗药。
稍有点刺激,人就会被惊醒。
大皇子害她至此,沈玉案怎么可能让他无知无觉地就去了。
没经过被大火灼烧,很难理解那种痛苦。
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大皇子府失火一事,但这件事各处都透着问题,整个皇子府居然没有人灭火,禁军赶到得快,只有大皇子的院子被烧毁。
仵作检查,大皇子临死前明显经历过挣扎,骸骨倒在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被压在了横梁之下。
无人怀疑沈玉案,都默默地看了眼二皇子。
二皇子被坑得哑口无言,谁让大皇子身死,最大的得利者就是他。
这件事了,沈玉案去看了苏韶棠,安静地待了很久。
苏夫人等了一年,终于等到了真相。
等到前世和苏韶棠成亲那一日,沈玉案忽然感觉到一种怪异感,他眼睁睁地看着松箐皱了皱眉,脸上的沉默安静消失,变得和以前一样轻松,就仿佛是一台戏的准备工作全部结束,一切就位。
松箐看向他,挠头纳闷:
“侯爷怎么穿一身白衣,今日可是侯爷的——”
他骤然卡壳。
沈玉案试探:“我的什么?”
松箐眼中出现迷茫,他想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今日是侯爷的大喜之日,可侯爷要和谁成亲来着?
苏侍郎府的嫡女。
松箐骤然摸了摸头,但苏姑娘不是死了吗?
就像是戏剧正式开始演出,但却发现少了重要戏角,戏本没办法继续下去。
那种诡异的临空撕裂感又重新席卷上来,沈玉案一晃眼,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眼前正是京城的城门。
他又回来了。
回到了返京的这一日。
经过一次重来,沈玉案终于意识到,一切的不对劲都是在他和苏韶棠成亲的那一日开始。
就仿佛是一台戏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