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刚刚握着她的膝盖推高,闻言动作顿了下。
他眼角微红,抬眸,对上她湿润的眼睛。
还是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恐惧和厌恶,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时砚瞬间冷静了许多。
他往后退了几步,抓起地上的衣物,拖着行李大步往外走。
贺弥衣裳凌乱地坐在台面上,看着他从房间出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房门打开又关上,时砚有些狼狈地站在门口,喉结滚动,平复了会儿身体和内心的躁动。
稍微冷静下来后,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提步往电梯方向去。
伸手摁了电梯,口袋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将手机掏出来,见到秘书打来电话,便接通了放耳边。
苏谨言催他回南洲处理工作,时砚想了下,说:“让林特助代劳。”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然而苏谨言还想劝他。
叮电梯到了。
时砚抬眸看了眼,边推着行李进去边打断她的劝说:“别那么多废话。”
他心情不好,语气自然好不了,苏谨言显然是听出来了,不敢再劝。
“好的。”她只能应下。
时砚放下耳边的手机,伸手摁了楼层。
电梯重新关闭,上行。
身心俱疲,时砚靠在墙上想了会儿,给陆宴之拨了通电话过去。
待电梯到了指定楼层,电话也接通了。
时砚边推着行李出去,边握着耳边的手机说问:“什么时候有空,去给你们公司艺人探个班。”
离婚这件事比贺弥设想的要难。
她原以为,两个人本就没有感情上的纠葛,加上各自的目的也都达成了,时砚即便有所顾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肯松口。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贺弥只能联系先前在网上找的那位律师,将自己现在面临的状况告诉他,向他寻求专业的帮助。
协议离婚眼看着走不通了,律师那边建议她用诉讼离婚的方式,去法院起诉。
【最快什么时候能离呢?】贺弥最关心这个。
对方回道:【七天】
那她就放心了,【麻烦你帮我走离婚诉讼流程吧。】
对方回了个ok,还跟她要了些资料。
贺弥跟他沟通完,把该给的资料给他后,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随手拿起手机,看到阳阳几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