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河边的白石崖是昙独处的地方,高十来丈的石崖寻常人上不来,不习武的时候他便来此假寐。河风吹得人很冷,昙却喜欢这种冰凉刺骨的感觉。从十三岁第一回攀上石崖,晃眼间这里已伴他有二十载。
遇上那个人之前,他来石崖大多时候是为了参悟武功玄机。遇上那个人之后,这里成为他流淌相思的地方。舍下自尊厚颜纠缠,终究得不到他要的。海麒儿要他断了念头,他何尝不想,奈何眼前的季河至今仍是流淌不息。他想,河水总会有干涸断流的一日,所以那个人将他重伤以后他便不再来石崖,等到有朝一日河水干了断了他才回此地,那时他的念头也该是断了。
可是,一年前他竟又来了。他的念头断了?不,没有。直到此刻想起那个人,曾经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只是想象他在耳边叫一声‘昙’心里的弦便绷得紧紧的。那个人早已扎进了他的骨肉长成一体,拔不掉了。为何又回到这里?不再每日习武,空闲之余只想到这里能打发时间。从何时开始,竟不习惯一个人习练武功。
萧冰挚……一个寒颤,昙微微瑟缩肩膀,这风当真是冻得人难受。
一袭紫从石崖上翩然落下,不远处的黑黝骏马向主人奔来。飞身上马,揽缰扬鞭。骏马疾奔,长长的青丝在风里欢快地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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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以后萧冰挚开始昏睡,两日来少有醒着的时候。昙深夜来时他刚睡醒,起床倒水喝可壶里没有一滴水,侍女大概没有想到他会在夜里醒来。昙推门见了,折回去端来一壶茶水。
壶放在桌上,萧冰挚却不去动。昙倒上一杯递给他,他接过又放回桌上。过后,两人相对而坐不发一语,萧冰挚放肆地盯着昙的脸,昙垂眼任由他看着。
蜡烛燃去一半时昙开了口,“你可有心仪的人,女人。”
萧冰挚愣住,继而摇头。
“那你,可愿做我的齐君?”
“齐君……是什么?”
昙没有回答,只道:“回中原去,去找药王林齐。一年后你若能……若是回来……”
这一句萧冰挚听懂了,猛地站起身打翻茶水紧紧掐住他的手。对上那骇人的双眼,昙感觉从头到脚窜过一股寒意,不禁运起内力震开他
“我……我要回来……”
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他的妄想仍是不曾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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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昙遵守诺言,在白石崖等候。那日,萧冰挚没有如期而来,倒是有一个从中原来的人带来一个木匣子。
手我给接回来了,找不著其他东西我就用你的辫子……啊!你做什麽……
你说话算数,别再抓我……
我萧冰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杀便杀,不需要老爷救我……